第五章 狐妖(2/3)

果然，从苏歆玉口中传出风淡云轻的一句:“小女子想为杨公子弹首曲子，请杨公子品点一二。”

杨尘并未谦虚，道:“苏姑娘，请。”说完，便坐在桌旁。桌上有清茶，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随即清茶飘香，香远益清。

不一会，一道琴声乍起，穿透珠帘，传遍闺房，身在廊中的侍女婉儿也能清晰听到，不禁浑身一颤，暗道:“难道小姐真觉此人能懂得这琴音？”

杨尘初听琴音，手中清茶就索然无味，心弦为之拨动。渐渐地，杨尘不经意间被这琴音带入了一种玄妙悱恻的幻境之中，仿佛亲身经历了一次人世纷纭。

那时，有个二十有余的书生，意气生无意救助一只受伤的幼弱白狐。那白狐颇有灵性，竟不肯离生知这白狐不肯离去意在感恩，也不再去驱赶。每夜等书生熟睡，白狐就会盘窝在书生身上方能入睡。进京途中，日久天长，书生与白狐混熟，已是亲密无间。书生见白狐灵通可爱，心下甚是喜欢，就为其取名叫做小灵儿。

第一次进京赶考的书生不幸名落孙山，心中难免失落。白狐见书生神情丧气，总想法子逗书生开心，不禁令书生甚是欣慰，笑言:“我有小灵儿足矣。”

回家途中，书生遇到一伙山贼，但幸亏白狐欲要舍命拖住山贼杨尘才得以脱身。书生以为白狐身死，几日里痛不欲生责怪自己。但一日，白狐毫无损伤的出现在书生面前，一如既往地灵性欢动，令书生欣喜万分，感激苍天有眼。从此，书生与白狐生死之交，不离不弃，书生一直将白狐带到家里，家境颇为富庶。书生本是被寄以厚望，以为进京赶考能中个进士当上大官，可惜名落孙山，让其父母深感失望。而其父母极为封建迷信，见书生进京赶考一无所得，竟带回来了一只白狐。在他们看来，白狐是个邪物祸害，正因这白狐才让自家儿子名落孙山。但书生读了十几年圣贤书，却不无知愚昧。白狐向来被认为妖邪祸害，但书生对此颇有微词，并不一概认同。而那小灵儿灵性喜人，又对书生有救命之恩，书生有君子之德是万不能抛弃小灵儿的。

书生百般说小灵儿于他有救命之恩，但他父母并不听劝，一心要让小灵儿离开，让它从此不要再出现在家里。书生无奈，只能忍痛割爱，但小灵儿并不肯走。书生心想只要父母看不到小灵儿就是了，于是就与小灵儿偷偷相见玩耍。但哪知，书生父母早已派人暗中观察。

书生父母见他鬼迷心窍，就想方设法将小灵儿捉了去，并将小灵儿打死随意埋了。

几日不见小灵儿，书生便忧心忡忡。忽一晚，小灵儿托梦它被他父母打死在哪里生随即惊醒，为一探真实，便穿起衣服趁着夜色出了门被卖的地方。

到了那个地方，书生连忙抛开厚厚泥土，果然见土下埋有小灵儿的尸体，顿时抱着小灵儿尸体悲痛恸哭不已。不知多久，书生呜呼哀哉一声，就气绝身亡。

铿！一道琴音乍落，杨尘浑身一震，缥缈意识瞬间从那玄妙幻境中回来。当他彻底清醒，那琴声已停了，吃惊发现自己竟泪眼朦胧，脸上挂着泪水，身上湿透一片。

这！这！杨尘不知所然。沉寖在琴声中，只做了一场书生和白狐小灵儿之间惨悲之事的梦，为何自己就是那书生一般，莫名大肆流泪！

此时，苏歆微有异样的开口道:“杨公子可否品点一二？”

杨尘先是赞叹苏歆姑娘琴技绝妙，琴曲曲折动人，之后便讲述一遍刚刚离奇的一幕。

当杨尘话毕的刹那，那道珠帘猛然波动，掀起一片珠帘，能从那露出的空隙间清楚瞧见苏歆的真容，只可惜杨尘心事缭绕未能借得机会。

良久，苏歆叫起侍女婉儿。侍女婉儿进了闺房穿过珠帘来到苏歆身边。不一会，侍女婉儿拿着一幅卷起的画卷，来到杨尘面前，笑容满面，十分亲切道:“公子，这是我家小姐送给你的一幅画，等公子出了风雅阁再打开。我家小姐累了，还请公子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