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初吻(2/3)
你们认识。”其实我已经算认识杰克了。
除了生日那天在酒吧匆匆的一眼外,我还在他们学校见过他。那天贞姐在食堂门口的花圃边弹吉他,我特意去捧场。当时贞姐在弹唱王菲的《我愿意》。
“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贞姐的歌是我听到过的真人弹唱最好听的。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拥挤的看热闹的人群中,看到了杰克的侧脸。他正眼都没瞧贞姐,除了脸颊的绯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曲歌毕,贞姐和着旋律唱他的名字,他仿佛没听到,转身离开了。
北风呼呼,贞姐望着他的背影情意绵绵。多情总被无情恼。贞姐却不恼,多让人心疼。
我觉得杰克配不上贞姐。
不管杰克了,我心里依然放心不下的是牧云。我默默关注着他。在成都面馆,我专门穿了一件新外套,戴了个帽子,还捂了口罩,坐在角落里。我看到他精神有些恍惚,老板还没找钱,他就走了。
老板叫住他,他才折回来。
老板已经认识自己的常客,说:“小伙子,节哀顺便。”
他低声说谢谢。
沙哑的音色让我心中一紧。我想,牧云还是需要安慰的吧。花了一个晚上,我给他写了一封信,当然是匿名信。我以一个同病相连人的身份劝他不要太伤心,生死有命,他外公如果看到他如此难过,会伤心的。我告诉他,我的爸爸在我九岁的时候也过世了。我爸爸是一名小学教师,在带小朋友过马路的时候出车祸死的。当时我也好伤心,哭了好久。小姨抱着我说,不怕不怕,还有小姨。
我在信里说:周同学,你也不要怕,还有人默默关心着你,希望你快乐。
为了避免看出笔迹,我特意在电脑里写的,然后打印出来。核对了地址三遍,我确信牧云一定能收到。
当牧云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还来不及说好久不见,他就过来紧紧抱住了我。我感到他的脸颊贴着我的头顶,蓬松的围巾被他前胸的压扁,然后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不,我当然还活着。我已经陷入一片混沌了。
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哪里。
拥抱的时间并不长,我的脸却燃烧了很久。牧云问我能不能陪他去个地方。
我们来到江边,曾经贞姐第一次给我弹吉他的地方。跟贞姐喜欢四处看风景不一样,牧云一直望着西边的方向,目不转睛。我也望过去,那是迷雾朦胧的江面和若隐若现的高楼。我就在他身边半米处,花了好长的时间调整才平复心率。
我们都没有说话,江风习习。船舶的鸣笛悠长而平静。
直到冬阳完全落入了江面,他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杨筝,你的钱包。”他从口袋里拿出我的皮卡丘钱包。
我一怔,原来是被牧云捡到了。这么说,他知道我去过他家了?还没等我捋清思绪,他又说:“你以为换件衣服戴个口罩我就认不出你了吗?还有,你可以隐藏笔迹,却改不了行文的语气。我一看信就知道是你。”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做错事还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小孩。
“我……”
牧云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而是跟我说起了他的事。原来,他外公的癌症无药可医,过世时八十四岁,算是喜丧。最初的伤心后,他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令他难以忘怀的是,他爸爸没有回来见外公最后一面,也没有参加葬礼。
我第一次听说牧云还有爸爸。当然人都是有爸爸的,我的意思是之前我以为他是孤儿。“你爸爸到哪里去了呢?”我问。
牧云冷笑,“在巴黎,还是比利时,或者荷兰?谁知道呢?我一遍遍地打他的电话,除了娱乐场所的喧闹声,什么都没有。我已经快两年没见他了。”
原来牧云的爸爸常年在国外。
“他,一定也很想你的。世上没有不想儿女的爸爸。”我试着安慰他,“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
“杨筝,你看,沿着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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