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天枢天璇(2/3)

天枢转头，深深地看向天璇，突然间，两滴清泪却是从天枢的眼眶之中滑落而出，折射着天空洒下来的月光，如此清晰，刺眼。

“公子！你……”天璇大惊，相对于笑容，天璇更加惊讶于天枢竟然流出了泪水，“公子究竟怎么了！”天璇心中大骇。

然而天枢的下一句话，却更是让天璇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天旋地转。

“泯儿，他，还活着！还活着啊！！！”天枢语带哭音，泪水已经再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公子……你……你是说……小……小公子……”天璇声音已经颤抖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天枢，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声道：“可是，公子，那时候我们不是已经去南阳城中确认过了的吗，那死去之人，的确就是小公子司马泯啊！”

天枢却是使劲摇了摇头，已经泣不成声，这些泪水包含了太多的悲苦和心酸，他已经憋在心中太久，若是长久不释放出来，很可能，他会就此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天璇很明白天枢此时的心情，也不上去劝慰，只管让天枢完全释放出来。

良久之后……

天枢终于似乎是发泄完毕，吐出数口浊气，娓娓说道：“你有所不知，曾经，文安先生对我言到过，他在我南阳城中为泯儿准备过一个替身，以防万一！而唯一能够辨别那死亡之人究竟是泯儿还是替身，便是那人的穿着！文安先生曾言，若死亡之人着夜行黑衣，那便是泯儿替身！你可还记得，那挂于南阳城中高台上的尸首，那时我便仔细观察过，‘泯儿’的尸体，却是身穿夜行黑衣，而泯儿却是从来没有夜行衣的！那时我便对泯儿之死抱有一定的怀疑，直到今日，我才真正确定，文安先生确有遗计，就了泯儿一命！”

“今日？”天璇一惊，“公子是说今日刺杀曹雍之时？莫非……”

天枢微微一笑，此时他已经不再似之前那般激动，但依旧愉悦道：“看来你也是有些猜测了，不错，那曹泯便是我司马家人，我在这世间的至亲之人，我的幼弟，我挚爱的幼弟，司马泯！！！”

“什么？！曹泯便是司马泯？那……”天璇有些后怕，他想到了之前与曹泯那不顾一切般的拼斗，当时的自己可是一心想要将曹泯给斩杀的啊！若当时的自己一时不慎，失手酿成大祸，那自己岂不是要成为千古罪人？！

“公子，方才属下……方才……”天璇有些难以开口。

天枢自然知道天璇想要说的是什么，却是摇了摇头，微笑道：“无妨，你的那一招对现在的泯儿而言，最多只能将他击伤，不会对他造成性命威胁。”说着，天枢的眼神微微一凝，沉声道：“关键的是我刺向曹雍的那一剑，却是被泯儿给挡了！不过在最后时刻，我看到了他藏于衣服中一杆漆黑的小短枪，其造型与我少时送于泯儿的‘破天’长枪一模一样！正也因此，我才能确定他便是我的泯儿！便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的长剑稍稍偏离了两寸，本来刺向泯儿心脏的一剑，避开了所有的要害，穿胸而过，虽然看似受伤极为严重，但实则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哈哈哈!”天璇听罢，终于也是放声大笑，“真是天佑我司马家，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天枢此时却反而嘴角讥讽地一笑，道：“天佑？若真是天佑，我司马家为何会沦落至此！今日我能再见泯儿，若真是这贼老天的安排，那倒也罢了，如若这贼老天再不护佑我司马家，那我司马冲，倒是不介意将天给捅破了！”

原来这天枢竟然是司马家的大公子，司马冲，只见司马冲此刻的那双眼睛又再一次变成了一对阴阳眼，眼中射出惊人的光芒，毫无感情，如同死寂一般地盯着天空，仿佛在计算着自己与这天地的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少！

天璇见此，只能沉默不语，刚才那恨天不公的司马冲才是这八年来，真正的司马冲！

司马冲仰天观望半晌，眼中的黑白双色才慢慢褪去，回复了正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