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春秋古事(一)(1/2)
一缕阳光斜入窗棂,透过丝帘,柔和而入,正照在了屋中一位少女的面庞上,阳光拂过,映亮了耶律明凰绝美佼好的容颜,红颜之上,却有幽幽愁思,这淡淡的阳光,一如她心头少年,总是淡淡而来,那样的淡然,总是那以捉摸。
玉玺在少女同样晶莹的玉手间平静而卧,凝视着这枚象征国之重器的宝物,她心里不禁深深叹息,曾经,它能令天下敬畏,如今,宝物也如死物,只能孤孤单单的卧于一样孤单的她手中,轻轻转动着玉玺,指尖似有一层隐隐冰凉,连初暑的热意也渗不透这寒意,由她手心泛入心底。
一尽荣华都于一瞬而变,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生于帝王之家,有一位令四方敬畏的父皇是人世间最幸福之事,生于皇宫的她,就如一朵最艳丽的鲜花,在倍受宠爱呵护的年华中娇艳而绽,受尽世人羡慕。
唇边苦笑泛动,如今的她宁愿去羡慕那些平凡人家的女孩儿,纵然日子过得清苦一些,却不用担心骨肉分离,国度沦陷,父皇殉国,幼弟惨死,曾经无忧无虑的岁月也在父皇临难前的殷殷嘱托中消逝。
“吾儿当为女帝——”上京城内,父皇的那一声长啸喝破天际,也永远缭绕在她心头,纠缠如锁,或许,有一日,她会麾军重返上京,又或许,也有一日,反贼的铁蹄会从她尸身上踏过。
她会用一生的心血去复国,虽然,她不知自己能否跨过层层险阻,但她的柔弱不会露于反贼面前,事若不成,死而不屈。
但在她的心底,总是惦念着那一道淡然身影,入幽州已有两日,可这两日里,她只见过那少年一面,虽然,她也知道,智的奔波都是为她而忙,但她只想智能常常陪在身侧,让她的倦怠和哀思得以依靠,而非这若即若离。为什么,明明是该患难相扶,可这少年却以恭谨来冷漠,再无当日两情相悦的依偎?
难道,两人之间真要用这君臣之别来相隔?
还是真如这少年所言,若要复国雪恨,那她身边就只能有冷静无情的智,而不是那名在满天飘雪中郝然失神的少年。
屋外,轻轻而来的脚步声使耶律明凰从恍惚思绪中清醒,自打前日一住进这太守府别院,为防刺客偷入,错便按着当日皇宫内的布置,立即在别院内主道上细细的铺上了一层小碎石,只要脚一踏上,就会有咯吱细响。
耶律明凰侧耳听去,踩在细石上的脚步声轻而彷徨,应该是张砺特意拨给她的那个名叫蒙燕的侍女吧,很秀气羞涩的辽家女孩,第一次拜见自己时,竟紧张的只知道一个劲行礼,虽然自己和颜悦色的与她说话,让她莫要拘谨,可这小女孩仍是通红着脸不敢有丝毫怠慢,也许是从未见过所谓的天潢贵胄吧?这等单纯的青涩,令她不禁破颐而笑,她还看见,这小侍女偷偷望向她的眼眸里,除了虔诚般的敬意,还有深深的羡慕,只不过,这小女孩必不知道,其实她这位公主更羡慕小女孩的平凡。
这血海深仇和复国之重,又岂能用她的双肩轻易挑起,只是,再难,她也要无怨无悔的承受,因为,她是她父皇的女儿,也是一代帝王仅存的血脉。
“公主…我给您端点心来了…”怯生生的声音在门外轻轻响起,果然是这侍女,耶律明凰自嘲的一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学会了听人的脚步声,这份谨慎倒有些象她的父皇,父皇总能从脚步声辨出来人是谁,甚至还能从脚步的轻重猜到来人的心事,在耶律明凰小的时候,父皇也常能从她或急促或拖曳的脚步声里听出爱女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一点令耶律明凰从小就很佩服,只可惜,父皇虽能听声识人,可他终还是未能识透人心,听出他最信任的结拜兄弟藏在心底几十年的反意。
苦笑之后,耶律明凰脸上微有失望,来人并不是她所期盼的那位少年,此刻,智一定把全部心神都置于幽州城守和人心安稳之中,只不知,他的心里是否偶尔思及她的惦念。
听不见屋里答话,门外又传来了轻轻的叫唤,“公主,您先用些点心吧…”侍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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