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七章风谲云诡 3(2/3)
p>众人都已坐定,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前者青衣束发,大步流星,后者紧跟其后,笑容满面,却是阿薰和郝雁奴。大伙儿睁大眼睛上下打量这位新任巽木使,偏偏她旁若无人直接就座,嘴巴绷成一直线,满脸都是“别来招惹我”几个大字。明明知道这人不好惹,偏偏就是忍不住偷看。
郝雁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母夜叉女土匪吗……
其实郝雁奴心知肚明,他们二人刚来时宫中人都既好奇又害怕,阿薰乍一看面冷寡言,他却是个平易近人的市井小贩模样,又是她唯一亲近信任之人,很快就有人找他套近乎探底细,他倒是和蔼可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这人什么都好,只有一样需要提防,便是记仇。”
好事者有幸灾乐祸的,有为坎月使,兑雨使和离霞使捏了一把冷汗的,神情各异,心思都被郝雁奴一眼瞧了出来。
“各位有所不知,她还有一样长处。”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年轻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诘,慢悠悠说道,
“有仇必报。”
“……”
郝雁奴再接再厉,立志以黑化阿薰威慑旁人弘扬假恶丑为终生目标,没事就与大家聊聊白云山的陈年旧事,哪怕天马行空无中生有,“她在山上时便独来独往,黑灯瞎火的也敢一个人往林子里钻,说来也怪,那山里无论什么毒蛇猛兽,虫蚁飞鸟,从来都不敢招惹她的。”
他一边说一边捏一下青耕的小脑袋,那鬼精灵赶紧把脖子一缩往他怀里一扎,做出一副听到名字就怯的模样。众人被一人一鸟唬得一愣,几次三番后皆道巽木使可射石饮羽,铁胆无双,惊天地泣鬼神,上刀山下火海。看着他们一个个面色发白,僵成木桩,郝雁奴低头窃笑:吓死你们!
凌霄端坐宝座之上,棹兰流光二人开始lùn_gōng行赏,多是金银地契等物,郝雁奴听了数额倒是咋舌,暗忖这宫主原来富可敌国还慷慨大方,怪不得招来这么一群能人为她卖命。轮到巽木使时,他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票向自己招手了,刚刚裂开嘴就听阿薰道:“我不要这些,我要那日你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
郝雁奴:……我的元宝啊,我的房契啊,我的钱庄啊……
凌霄瞧了一眼阿薰,仿佛自嘲般笑了笑,也不说话,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来交给棹兰,她拿给巽木使时,见阿薰打开盒子,手指轻轻抚了上去,脸上突然涌上暖意,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却见盒子里是一朵小小的玉兰花,也不像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怎么就这么稀罕?
此时一中年男子走进大殿,对凌霄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便转身向阿薰走了过来,原来是周望舒。他倒底还是知道了风家姑侄在鬼目宫一事,如论怎样恳求宫主都不得见风姐姐一面,今日方才见到阿薰,自觉长她一辈,肩负起管教之职,责无旁贷,见她第一句话便是,“都道侄女仿姑,你这孩子怎么越长越歪?”
阿薰当即火大,风家家训历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便回敬道:“我从小就像我爹爹,几时像过我姑姑?你单相思成了失心疯啦!”
“你这孩子目无尊长!”
“你这老头倚老卖老!”
周望舒其实也不过四十来岁,且常年习武,养护得宜,依然丰质翩翩,如今被个小辈讽老,自然挂不住脸,可碍于心上人,打也不能打,骂也骂不过,恨恨道:“待见到你姑姑,定要她好好责罚你……”
郝雁奴暗暗好笑,堂堂一教之主,一把年纪了还要去告状,这是有多满腹委屈无可奈何啊!
阿薰直接笑出声来,“哈!”周望舒这副样子她见得多了,丝毫不怵,“你道我姑姑会袒护你?我七岁那年你跑到白云山来找我姑姑,她烦不胜烦躲了起来,结果你打定主意赖着不走,整天在庄里对我吹胡子瞪眼睛大呼小叫,我爹实在不堪其扰,把你打晕点穴后差人送回鬼目宫的,后来怎么着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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