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五章柳暗花明 3(2/3)
人抑抑而终的真相竟是如此,与梅世英所述大相径庭,但是阿薰略带伤感,不似做伪,也不胜唏嘘。“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你爷爷当时应该也很是伤心难过。”
“叔公告诉爹爹,曾祖母只有这两个儿子,爷爷幼时聪慧灵敏,极受宠爱,谁知长大后不肯子承父业,离经叛道,偏要习武。曾祖母想拿家规吓唬他,逼他改变主意,谁知他二话不说,立下重誓就走了,从来再未回过家。爷爷在江湖漂泊近二十年,也再未回过老家。他临终前说这世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让爹爹别再回去,免得为家人招来不测,打那之后爹爹就再没见过叔公。”
二人一时相对默然,秦维桢料想在风家祖孙三代眼里,规矩只怕就是用来打破的,他们个个都生有反骨,毅然决然。但是母子亲情并非誓言可断,年少时的叛逆离家,最后终因两代人互不相让,绝不妥协而蹉跎岁月,最终,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她爷爷离世前,大概也知道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了,只能尽力保全那个家,只叹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你爷爷生前,可曾提过少林寺的大通方丈?”
“我爷爷在病中对爹爹说,自己平生所遇对手,只有大通禅师一人叫他心服口服,而且此人德武兼备,心存慈悲,只可惜自己时日无多,无缘再见。我爹爹年少时曾经去过少林寺,得方丈指点,受惠良多,出事之前,他还心心念念的要带我上嵩山拜访他老人家,只可惜.......”
阿薰抬头定定看向秦维桢,郑重其事,一字一句道:“这话我只说一遍,我爹出事之前一直在轩辕山庄,绝不曾暗害少林寺方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定要找到那夜栽赃嫁祸之人,还我爹清名。”
她说罢起身就走,把秦维桢一人丢在屋里晾了一天,傍晚才回来。他心里忐忑,以为她在怄气,谁知这人只是去了趟集市,又带了一副围棋回来给自己消遣,神色平常,谈笑自如。他暗暗钦佩她潇洒磊落的性子,也不再提轩辕山庄的旧事,就此掀过。
又过了几日,这天天高云淡,风和日暖,阿薰一早起来就把被褥拿出去晒太阳,又拉着秦维桢教自己下棋,她学得也快,只是于棋艺一道全无根基,只了解规则,对棋谱一窍不通,下了几局都是惨败,倒也不恼。
秦维桢琴棋书画倒是样样都懂,但是寡言少语,不好为师,也不知怎么点拨她。阿薰自己时间一长倒琢磨出一套路数来,也不循规蹈矩,步步为营,反是左突右闯,毫无章法,有时是剑走偏锋打他个措手不及,有时是深入腹地围剿他几个棋子,有时纯粹就是拖延时间让他一时半会儿赢不了,几局下来都是险胜,还有一次她瞎打盲蹿反而小赢一局,自己都不敢相信,还反问他一句“可是算错了?”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开始计算棋子。阿薰伏在案上,好奇的瞅着棋盘,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比棋子还多了几分莹润光泽,额头饱满光洁,肌肤细腻如玉,红唇轻抿,秦维桢一时竟挪不开眼,忍不住要抬手抚那脸庞,见她抬头看向自己,赶紧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儿只听她闲闲道:“又算错了……”
“……”
将近黄昏,阿薰推他回房,炉子里从一大早就炖着羊骨汤,大块羊骨敲碎了放入一点香料,文火慢熬了整整一天,乳白的汤汁泛着鲜味,香气扑鼻,阿薰把火调大,拿出几个赵婶刚烙的烧饼掰碎了放在碗里,再撒上葱末香菜,就等着汤滚出锅,忽然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她一拍脑袋,懊恼道:“被子还在外面,打湿了今晚可就没得睡了。”急匆匆的就冲出去抢被子。
她前脚刚走那羊肉汤就翻滚起来,把锅盖都顶的啪啪作响,沿着缝隙直漫出来,一锅好汤都要糟蹋殆尽,秦维桢坐不住了,按着墙挪过去掀锅盖,忘了拿抹布垫着,手被烫的生疼,又换了手去提,好不容易移了盖子,只听一声“咦?”回头一看,阿薰把手里的被褥往炕上一丢,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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