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兄弟(2/3)
全抬头,面有犹豫道:“老爷,南边都找过了,能出去的人,能动的线,都在苦找,还没有消息回来。北边这时节,天寒地冻,路上走得费劲,得等些时日。”蒋全今年四十出头,浓眉、大眼、身量中等,一身短褂干净利落。
“老爷去通州府办差的消息是锦夫人身边的小丫鬟如意,透露给周家金铺的伙计,再书信到苏州府的。人是二爷送走的,走的陆路。据守城门的护卫说卯时城门开,共有五辆马车先后出的城门,分走东西南北四条线,还有一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又回来了。”
稍停了停,蒋全又说道:“太太把京城的房和地,卖给了城东纪家,共得了两万六千两银子。锦夫人身边的人都卖了,七零八落的,也不好找,如意进了侯府当差。宅子里值钱的东西,太太都搬进了库房。翠玉轩的东西,蒋福收着,安全的很。”
蒋全眼中精光一闪,压低了声道:“老爷,听人说那日锦夫人穿的是紫色盘金银的袄子。”
蒋振眼睛顿时一亮,急道:“当真?”
“应该错不了!”
紫色盘金银的袄子,那么这母子俩……
片刻,蒋振脸色稍缓道:“蒋全,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吩咐下去,每人赏五两银子。该盯的人盯紧了,再多派些人手往北边去。”
“是,老爷!”
蒋振看了看一旁的蒋福,道:“明日派人去柳口胡同,让兴老爷来见我一面。再去人牙子那买几个伶俐的丫鬟来,让四小姐选。这事宏生家的走时求过我,可别委屈了我那好孙女。四小姐住的地方,多派些人照看着。要什么,都备齐全了。”
蒋福,蒋全对视了一眼,心中微动,齐称:“是”。
蒋福搓了搓手,强笑道:“好几年了,老爷都没回来过,这次也可以好好歇歇了。明儿个,我让庄子上把最新鲜的吃食送过来,老爷也尝尝。”
蒋福的小眼睛在他胖胖的脸上,显得比较抽象,笑起很有几分喜庆。
蒋振听了,愁眉更盛:“你们跟着我也多年了,有什么事,我也不瞒着。以后就老死在这里吧,能把锦心、宏远找到,我就无所求了。其它的,他们要拿,就都拿去吧。从明天起,那边来人,一律称病不见。每月十五,把四小姐的衣食住行报给二房,省得她娘老子担心。”
说完猛的咳了起来,蒋福立马上前把茶水换了热的拿来,侍候蒋振进里屋睡下。
当天夜里,蒋振发起烧来。蒋全连夜请了大夫,只说是怒火攻心,寒邪入侵,脾弱体虚,致水火心肾不能既济,当即开了药方,抓了药。
说来也正常,自爱妾、小儿了无音讯,蒋振便东奔西走,心力憔悴,没有一天不为两人担惊受怕的。一日能睡几个时辰,都算是好的,更多的时间是睁着眼睛到天亮。再加上饮食不济,几个月下来,就是铁人也吃不消,何况蒋振今年已五十有四。一回到祖屋,除了失踪的两人牵挂于心,万事尘埃落定。心头松懈,自然就邪风入体了。
蒋振喝下药,捂着被子实打实的发了身汗,方才觉着身上舒坦些。蒋福用热热的水给老爷擦了身子,一夜安睡到天亮。
哪知第二日,又发起烧了。人一上了年纪,身子骨便弱,病就有了反复,如此这般,在床上躺了有半月才将将好些。
……
蒋兴接着讯,回到老宅。正遇见大哥病倒在床上,两个加起来有百岁的老人,都到了风烛残年时候,乍一见面,兄弟两人抱头痛哭。
蒋振从小就宠爱这个弟弟。父母过世前,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么儿。蒋振对着双亲发过誓,一辈子照顾好弟弟。
蒋兴长年生活在苏州府,与蒋振难得见上一面。表面看这些年都靠着蒋振生活,其实私底下帮蒋振打理着各色铺子。
蒋振三言两语便把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蒋兴。
蒋兴听罢,恨道:“大哥,周氏忒狠毒。她那日拿着房契、银子来找我时,我就料到有事发生,便先应下,只等大哥回来再商议。哪料到竟是如此!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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