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遗嘱(2/3)
p>蒋宏建看书不行,算帐那是一把好手,心中暗暗盘算开来。见母亲,二弟沉浸在悲伤中都不出声,便道:“蒋福,父亲的翠玉轩可说留给了谁?这个宅子谁掌的家,可有帐本?”蒋福上前道:“这是老爷的另一封书信,太太请看。”
蒋宏建凌厉道:“你这奴才,若不是我问,你便不拿了是不是?”当下来不及等蒋福回答,展信便瞧。
这封信写得更简单,只一个意思:病重,无钱医治,便卖了翠玉轩看病。
蒋宏建气得狠不得把信撕了方解心头之气。
蒋兴暗下思索,大哥是想把翠玉轩留给徐家,如今那母子俩还未有消息,这接手之人十有八九是蒋全。这个蒋全,一向对徐家忠心耿耿,交给他甚为妥当。
周氏心里也疑惑。若说老爷手中没有私藏,她是万万不信的,要不然哪来的钱置外宅?怎不济也不至于把翠玉轩卖了看病,只这话她不好说出口。且老爷刚去世,她便查起老爷的私房来,这要传出去,她就不用做人了。
蒋福又从怀里掏出一叠子帐本来,递给周氏,恭敬道:“太太,这是府里这几年的帐本,这是翠玉轩这几年的帐本及买卖契约,您看看。”
周氏接过帐本,看都未看,便递给兴老爷。
蒋宏建心急如焚,想看又怕母亲责怪,只得生生按捺住。
兴老爷沉着脸把帐本递还给周氏,故意高声道:“嫂嫂,为何大哥要变卖家产,方才看得起病,这是何道理?难不成蒋府亏空至此?”
周氏未料到蒋兴有此一说,赶忙接过信粗看了一眼,叹道:“二弟,你是不知道你大哥的脾气。我也是今儿个才知道,但凡只要他往府里送个信,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蒋兴干哑着嗓子,泣道:“怪道大哥要把老宅给了福管家,换了我怕也是一样。为人子孝为先,这让我,如何说……哎!”
蒋宏建一把接过来帐本,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末了,看到帐上还余下四千多两银子,只气得个倒仰,当下发作道:“母亲,你看这……”
周氏踌躇着,没有说话。
蒋宏生拿过帐本,略看几眼便心中有数,红着眼道:“母亲,翠玉轩百年老店,到父亲手里时,早就败了。这些年,父亲苦苦支撑,又急着出手,三万两在京城已算得上很好了。父亲得的是急病,用药名贵些也是应该。若是儿子知道,只怕舍弃家财也愿意帮父亲看病。”
蒋宏生说着说着,眼泪便滴落下来。
“儿子不孝,不能侍候在跟前,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儿子心里痛不可支,若能换回父亲的命,别说家财,就是我的命,也是舍得的。”
蒋宏生一番肺腑之言,周氏听罢是哭得哽嗓气噎。
蒋宏建心中有愧,讪讪的转过脸不语。
蒋福眼角的余光把众人神态看得分明,当下伏地痛哭,口中声声喊道:“老爷啊老爷,你走得太早,留下老奴一个人,你让老奴可怎么活啊?老爷啊,你的命,苦啊!”
若蒋欣瑶看到这幕,定会由衷的对福伯竖起大姆指。表情生动,口才了得,时机把握恰到好处,是个好演员。
反观自己,定力不足,段位不够,心性不坚,演技拙劣,怪不得蒋全一跪就着了人家的道,说到底还是太嫩啊!
周氏亲手扶起蒋福,哽咽道:“福管家,委屈你了。我信你,这帐啊,不用看了。”
蒋福狠狠擦了一把眼泪鼻涕,道:“老太太,老奴不委屈,老奴恨不得替老爷去死。”
蒋宏生上前道:“母亲,父亲还未入土,这些个身外之物我们就不要计较了,免得寒了父亲的心,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周氏一把拉住蒋宏生的手,道:“我的儿,是母亲着了魔,我对不住你死去的父亲。幸好有你提醒,要不然,我哪有脸去见他啊!我的儿,母亲这心里痛啊,你父亲,他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说完抱住儿子,又是好一番哭。
蒋宏建这时傻了眼,好你个老二,好话都是你说,坏人只我独做,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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