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枭视狼顾(2/5)
龙阳君告辞,门内门外两幅面孔,出门便挖苦项伯:“回去告诉楚王,别想了。来一回打一回,何苦来找打?打了你们的屁股,伤了楚王的脸面,何必?”项伯一飞腿朝龙阳君屁股踹过去,大喝:“我他妈废了你魏王的脸!”
好歹这是魏国地界,龙阳君一众侍卫赶紧拦住,又把项伯打了一顿。
这是项伯在魏国挨得第三顿打,又歇了两天才敢下地走路。
等到张良也能走动道了,魏人就把他们撵出城去。
项伯垂头丧气,张良掩笑安慰:“齐国礼仪之邦,应当不会再吃板子。”
“你倒是咽得下这口气!”
“咽不下去又能怎样?倒不如先吞下去,等时机到了,再加倍奉还!”
张良说这句话的时候,俊秀的眉眼忽而阴鸷。
有谁知道他温良笑意的背后藏了多少入骨的恨!
夜夜梦回,都是那张熟悉又讨厌的脸在嘲笑他的无能。
今日不用梦回,刚过黄河就遇见了心心念念的人。
其实,是仇人专程在等他。
车行到桥中央,张良望见凛冽的北风里立了个老熟人。
老熟人一身剑客装扮,黑头巾黑衣裳黑着个脸,全身上下只剩牙口白。
纵然张良很不想承认,但是忌师兄的身段真是好到让天下男人都嫉妒。
只见他抱剑立北风,风如刀,人如松,泠泠天地寒彻,暗暗杀气涌动。
张良凝视许久才发现忌身后还有一人,半遮面,背负剑,也像剑客。
良自然不知道,这是忌用秦王御赐的太阿收伏的蛊逢。
蛊逢手里有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绑着一个少年。
张良定睛确认,喝住赶车人,忙不迭跳车跑过去。
原来真的是云儿!
云儿也看见了他,挣扎着向他跑来,刚踏上桥就被蛊逢拽了回去。
忌站上桥头,挡在两人中间,蛊逢拔剑,随时听命斩掉云儿脑袋。
良懵住,完全不知何故,只能止步大喝:“你想干甚么?!”
“杀人。”
“谁?”
“你——猜。”
这话没法接,因为张良真的懵了。
按张良的推断,负刍的反间计虽然没奏效,也一定攻了心。忌自小野心吞天,若能成王,他断不会放掉机会,所以此时此刻,忌应该在咸阳,与他的父亲昌平君谋划留秦还是投楚。
可是,他偏偏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抓了云儿。
为公还是为私,张良都没法猜。他心里的鬼太多,甚至私铸兵器被发现都有可能。
他沉默地站在大风里,望着衣裳褴褛的云儿一筹莫展。
云儿也眼泪汪汪望着他,离家时母亲嘱咐信不离衣衣不离身,可怜的小云儿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腥臊味随风飘,熏得蛊逢恨不能早点将这小崽子剁了,可惜主人还想跟师弟叙旧。
项伯跛腿跑过来问张良怎么回事,张良没法回答。
两个半废的人肯定打不过对面也救不出云儿,但是这么僵着也不行。
张良变被动为主动,转身佯装要走:“这么冷的天,师兄你还是一个人赏雪吧,我自幼身子弱,就不奉陪了。”
忌没回话,他就走了一步,“啊”地一声惨叫,云儿的右手少了根指头。
张良心下一紧,忍泪再迈一步,又一声惨叫,云儿的右耳也飞落在地。
张良强忍心痛额头冒汗,飞速思考着忌的目的。若是真想杀云儿,定不必费这么大周章,若是要杀他张良,可是要杀早杀了,这里唯一还剩的人……
他突然转身,大喝:“项大哥小心!”
已经晚了。
项伯见云儿半面溅血,血气上涌,拔剑劈向桥头人。
“狗东西!”
忌暗笑,飞脚踢出剑鞘先把拔剑的师弟撂倒,再提剑格挡把项伯摔出桥外。
这在忌意料之外,他还没下杀招,这项家老大也太不禁打,比老二草包得多。
他原本预计把项伯摔在地上就差不多,没想到项伯底盘不稳,直接跌进冰河。
张良赶紧爬桥沿张望,还好,项伯跌下的地方已经结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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