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蓬莱岛，织梦术3(2/2)

离渊从背后将她转过去，她才注意到长斐已经朝床边走去，只是那步伐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落得极慢极慢。/p

离渊轻声对她说：“你也累了，走吧。”/p

她跟着他走了出去，在离渊关上门的瞬间，她看见长斐正坐在床边。/p

她心里很难受，在离渊面前更加无需隐藏，但她也只是无言的抱着他。/p

即便如此，他仍是明白了，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其实最难过的是他，不可求亦不能求……”/p

她哽咽道：“师父，姑姑以后还能记起舅舅吗？哪怕一丝也好，舅舅曾经为了她连江妃都不要，等了她三年，她才原谅舅舅。”/p

“他不是说了吗，他会一直陪着她，素袅记起来也好，记不起来也好，长斐一直都在那里。”/p

或许青槿还抱着一丝遐想，但离渊知道，织梦术的作用，就像江妃一样，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再找回那些记忆了。/p

长斐静默地看着她，什么都不做什么也没想，只是这样看着像很多个那一夜，他守在她的床前，等着窗外的月光一阵淡一阵暗，直到越来越短，退到了窗外，他知道是太阳出来了。/p

他附身将唇落在她的唇上，清冷地一点，他的耳中仿佛传来珠帘被扯断，一颗连着一颗的鲛珠落到地上，清脆杂『乱』的声音，他不知道是那日她将穿好的十三段珠帘用剪刀剪了一段，让它变成了他所期望的那样。/p

他的眼里仿佛看到了月光下的昙花，静默地一现，仿佛看到庭院里的珊瑚树结出的小小的红果，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天，他站在湖边，将剩下的一斛珠，一颗一颗地扔进水中，鲛珠本来就属于大海，他放它们回归本来是该笑的，至少也不应该是哭……/p

一切美好的回忆，从今以后由他一个人来守着就好，折磨也只折磨他一个人，他笑了：“素袅，这便当作我对你爱的封缄……”/p

……/p

不薇匆匆忙忙下了阁楼，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长斐，不等她行礼，他却已经开口：“这是替素袅新做好的嫁衣，用鲛绡制成的，鲛绡沾水不湿，比以前那件更适合她。”/p

不薇疑『惑』接过来：“少阁主怎么知道不薇在找嫁衣？”/p

他笑了笑，仰头望去，走廊一角，空无一人。/p

喜宴上，新人三拜堂之后，以湛便将素袅送回江流阁，路过长斐的时候，素袅顿了顿，霞帔之下，众人皆看不清她的神情，以湛正欲低头去问，却见她又抬脚径直走了出去，再无疑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