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玲珑点窍 阴兵劫营(2/2)

远处两条街外的巷口，听着马队方向传来的枪声和喊杀声，张养诚面露喜色，对身边张成亮嘱咐道：

“成了！你们排大功一件！马上把大车和警戒线设在这个距离上，要把前后门两边的路都彻底封死，你和留下的一个排老兵在此严加把守，天亮前我会再调一架机枪过来。

“要严禁他们双方任何人出入和靠近。如果他们要派人出去，你就说：曾协统有令，听闻姚家巷发生哗变，夜间不便处置，让他们都回去等着，待天明后，协部自会来人彻查处理，在此之前全城戒严，严禁任何出入。违令者杀无赦！

“我估计天亮之前，这边消停不下来。到时候我会再提前过来，另作安排。此处多出来的人手，我就调拨到城隍庙那边去汇合邓教习了。今晚如有其他异常，你派人速来城隍庙禀报！明白了吗？”

“得令！”　张成亮立正敬礼。

张养诚挥手，带着一拨护兵骑上马，拨转马头往城隍庙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枪声、刀剑撞击声、喊杀声惊天动地，今夜的姚家巷，注定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

1918年1月25日，零时十五分，三原城内东北，城隍庙闹市民宅区，各处街口巷口。

“曾协统有令：今晚城内有奸细混入，勾结部分兵卒哗变反叛。鉴于夜间不便甄别，所有兵卒人等速速回营等候，一律不得外出。待天明后，协部自会来人彻查处置。在此之前，全城戒严清缴叛匪，所有街禁关卡严禁任何出入。违令擅闯者罪同叛匪，杀无赦！”

各处的街垒大车后面，都有手执铁皮话筒的兵士在大声呼喝、假传圣旨。

街垒前方约三十步，地上的积雪中，插着一排火苗跳动的火把，火把照亮着前方，雪地上有着一道用砂石黄土画出的警戒线。

街垒的后面，一名名学兵队或新兵队的官佐和兵士，趴在街垒上，荷枪实弹，黑洞洞的枪口瞄准前方，严阵以待。

曾协步队的散兵游勇，当然不会是老实听话之辈，他们纷纷簇拥在街道上，冲着街垒的方向指指点点，很多人嘴里还骂骂咧咧，有胆大的已经开始往街垒这边凑近。

“火把前方是街禁关卡的警戒线，如有越线，一律就地击毙！”手执话筒的兵士立即大声示警。

周围的备补营兵卒也纷纷拉动枪栓，予以警告。

“你们又不是俄们曾协滴人，凭啥关着俄们！”

“俄们要见俄们自己的官长！俄们只听俄们官长滴！”

“见官长！见官长！见官长！”甚至有些心齐的兵卒还站在一起，振臂高呼，喊起了口号。

“全部安静！你们的官长，此刻全部都在协部，正在接受曾协统的讯问甄别，讯问完毕，明早自会归营。事关重大，你们不要闹事，速速回营休息！不要怪我们事先没有警告！如果再聚众喧哗搅扰，逼近警戒线，则视同叛匪，一律就地击毙！”

“哎呀！还挺横滴！”还是有不少人在继续纠缠。

“砰！”警戒线后一名排长，掏枪朝天就是一发，枪指前方道。“再要啰嗦，下一枪，就破了你娃的脑袋！”

这下全安静了。一众散兵游勇，叽叽歪歪，摇摇晃晃，无论再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渐渐散去，各回各家了。街道上逐渐恢复了空旷寂静，只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