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好初见(1/4)
大雪纷扬,在无声的夜晚侵袭了八城。八城是一个很少在十二月份下雪的南方城市,尤其是近些年,大雪几不可见。
可这场大雪下的突然又急促,像是为了履行约定,为了去见某一个日思夜想的人,为了在某人的窗下堆起一个雪人,又像是为了最为遥远和美好的回忆,赶上这个最好的时候……<
这是迈入千禧年的最后一个月份,准确地说,是1999年的十二月份,这天,足足下了一夜的雪才恢复平静,天空放晴,日光明媚,原本不愿意出门的寒冬吸引了很多人。来往的街区有孩子在打雪仗,他们欢快嬉戏,在九十年代不太高的楼房间随意穿梭,他们不介意滑到,反而在享受嬉闹。无拘无束的是孩子,也该属于孩子,他们美妙的笑声是敲醒这个世界的铃声,但,哭声就算了,比如这样一位——
“呜呜,阿姨,我不要了,都给你,呜呜……”
孩子哭的难过,一旁蹲着的女人却笑容满面的从他手里接过了棒糖,接着侃侃而谈道:“boy,这回你相信因果轮回,我说的我们前世遇到过了吧?我遇到的前世的你贪吃忘我,最后变成了大小孩,一天到晚不停吃糖,这一世这才又变成了烂牙齿的小孩,上天让你再来一次不是让你继续吃的,不信,你看我身后,是不是有一个鬼站在那里等你?就等你吃胖了牙齿都没办法嚼东西,最后‘啊呜’一口把你吞了,凡事有度有量,今天你这个抢过来的糖果,过量了。”
“呜呜呜,阿姨,阿姨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妈妈!”孩子大哭,边哭边跑,女子摇着手里的棒糖,好像要安慰,却满脸尽是笑,制止也没有,还得意地吐吐舌头。
这是夏初然,年方二五,用普通人的眼光看她,浓眉炯目神采飞扬。一件淡蓝色及膝的大衣,长至腰际的黑,身体随意晃动,她的白围巾和黑便交相飞舞,十分靓丽。
她就在阳光白雪间单单笑着,亲切感便泛泛而出,犹如一幅静态的画,周围的雪景、千树,以及数不胜数的人群,都是她的背景,周围熙熙攘攘,却也只有她。
远观而止——似乎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但毫不夸张地说,她只能远观……
她是八城大学的一名老师,可通常不务正业的瞎转悠,说是为人师表,却相当爱玩,抢孩子棒糖还能牵出前世今生,一看就知道喜欢说鬼话,你要让她动一下,就要做好她多动十下的准备。
今天是个难得的休息日,趁着有雪景,夏初然早早的又来街上转悠,地北镇这一带的环境变化很大,短短数十年,天翻地覆,夏初然想再过十年这里得多了不得,不敢想,真是不敢想,夏初然一边感慨,一边拆开了棒糖包装,现在她要亲自感受一下棒糖的甜味,为明天喝彩,为明天的自己喝彩,为明天即将到来的棒糖再次喝彩!
“啪!”
突如其来的一击闷打,痛得夏初然呲牙咧嘴,她抱住头,死死咬住棒糖,不能因为痛就吐了它,到手的幸福怎么能说扔就扔!
“混账!你又去抢孩子吃的?!”身后的男人出暴怒的吼声,街边有几个人好奇地观望,夏初然抬头迟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转头,含着棒糖含糊不清地说,“小,小叔,你怎么来了,要吃糖吗?”
身后这位满脸愠怒的男人叫夏仁杰,夏初然十爷爷的儿子,她的小叔。俩人从小熟识,夏初然对他没什么忌讳,想说什么说什么,所以经常吐槽他装正经,明明只比她大四岁,却穿的跟个中年人一样,比如此刻,他的穿着就一言难尽--厚重金框眼镜,笔挺黑色西服大衣,脚蹬擦的锃亮的黑款牛津鞋,一举手一投足那都是上了年纪的稳重绅士风,对人也是七分有礼,三分距离,严谨的让人无语。
因为只相差四岁,夏初然以前很抗拒这个辈分排行,还义正言辞反驳了老人家们的观点,当然最后是被暴打一顿丢出祠堂,虽然最后妥协了,可是私底下还会和弟弟妹妹说:你们就叫他兔崽子。然后又被暴打一顿。
可夏初然是不长记性的,暴打一顿这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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