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行二(1/2)

黑黑飞到荷华肩头，忽闪着翅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荷华却浑身戒备，从袖子里拿出刀竖在胸前，戒备地盯着逼近的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个不足十岁左右的少年，他骑着一匹红色的马，一身黑色戎装，身后别着长枪，红色的穗子随着风摆动。

“迂。”少年勒住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来，荷华这才发现少年个子很高，足足比她高了两个头，她不得不抬头看他。只见少年圆滚白嫩的一张脸上，秀眉浓密，目似朗星，只是高挺鼻梁下的嘴却干巴巴的，泛起一层白皮。

其余的人也下了马，都是一身戎装。

荷华举着刀对着少年，问道：“你是谁？”

少年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长吁一口气，“荷华，我是扶苏。”

“扶苏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荷华瞪着眼问道。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白衣少年，个子比扶苏要矮上一头，长得却眉目如画，荷华从为见过如此俊秀之人，他指着人群里一人对荷华说：“你不认识扶苏，也不认识他吗？”

荷华顺着少爷的手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他左眉下的一颗痣，在她还是个幼儿时，对这颗痣格外熟悉，“丹，丹哥哥。”

公子丹跑了过去，一把抱住荷华，“荷华，哥哥来迟了。”

在回去的路上，公子丹向荷华介绍了诸人。荷华才想起，早就听母亲提过则英姨母有位公子名叫扶苏，她当时情绪太过紧张，才一时没反应过来。眉清目秀的少年是秦国大将军蒙恬的外甥宁文典，其余诸人都是蒙家军。在黑黑突然飞走后，秦国遍寻不见，密探却传来燕国后宫巨变及燕王后惨死，公子鸿、公主荷华外套的信息，则英祈求秦王嬴政相救，嬴政同意后，派兵四处寻找，之后收到了大巫泽云传递的信息，才一路沿着边境寻找到这里。

半个时辰后，众人回到马车处，荷华简单地介绍了情况，问鹦哥道：“大巫怎么样了？”

鹦哥摇摇头，荷华跳上马车，见大巫正躺在榻上，公子鸿坐在一边，看荷华进来，摇着泽云的身体，大声喊道：“大巫，我妹妹回来啦！我妹妹回来啦。”

然而泽云却没有任何反应，荷华见公子鸿还要加大动作，连忙制止他，“哥哥，你做得特别好，我来照顾大巫就可以了，你快去外面看看，是谁来了？”

“鸿儿！”公子丹在外面喊道。

公子鸿和公子丹的感情特别好，公子丹去秦国之后，他抱着公子丹的鞋子，在辛德宫里到处找他，好长一段时间里，都要睡在公子丹的房间，如今听到熟悉的声音，几乎是飞奔出去。

听着马车外面公子鸿欢呼雀跃的声音，荷华的心情却越发沉重，她握住泽云的手，轻轻叫道：“师傅。”尽管泽云不承认她这个弟子，她还是固执地这样称呼她。

泽云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对着荷华露出一个极其模糊的笑容。

“师傅，秦国的扶苏公子来接我们了，我们安全了。”荷华声音哽咽地说道。

泽云嘴唇蠕动，荷华侧耳过去，好一会儿后，哭着说：“师傅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永生永世不会违背。”

泽云深吸一口气，往荷华那边看了一眼。随手又闭上了眼睛，从袖子里掏出布袋放到胸口，他的嘴角渐渐扬起，是一个纯真又愉悦的笑。就像那年，春雨初歇、春林初茂，她穿着鹅黄色的衣裙，从荷花池的那一端，款款而来，他站在栈道上等着她，她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咚”地响一下，那里面，装着的是期待、是秘密、更是喜悦。“辛萝，我的辛萝，我们终于可以自由地在一起了。”

泽云去世后，荷华好长一段时间都沉默不语，手里握着装着辛萝和泽云魂魄的布袋，窝在马车的角落里，鹦哥去劝了好几次都不管用。

公子鸿倒是很高兴，坐在公子丹的马上，两条腿来回来去的晃悠，公子丹只好伸腿按住他，“鸿儿，不要闹了，仔细掉下去。”

在他们前面的宁文典回头看了一眼，对扶苏说道：“无知真乃世上最大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