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送行曲(2/7)
现在至少有几个时辰的合作关系。”“你真的有一位很好的师父。”凌厉忽然说出这句话来,意境颇有些突兀。
莫叶听得此话,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慢慢垂下头。但她只沉默了片刻工夫,很快就抬起头来,心绪收整平静,拾起之前还未言尽的事情,正色说道:“你的遗言,可以说了。如果是我能做到的,就算你死后没有谁替你监视我,我也会守承的。”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一挑眉尾,又补充说了句:“我可是林安远一手教出来的弟子,一旦答应了的事,又怎会做小人呢。”
凌厉失声一笑,点点头:“我信你。”
深深一个呼吸过后,他才缓慢接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年的这个时候,你若还活着,请你再来一趟这桥头,帮我烧些纸钱。”
听了他这话,莫叶脸上顿时满是讶异。
但她脸上的异色很快皆自散去,表现出理解的平静面容,点点头说道:“我答应你。”
凌厉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视线在莫叶脸上定格了片刻,然后就平伸出一只手,向铁索桥的另外一端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莫叶将马鞍上挂着的那把加厚又加长、样子有些奇怪的镰刀取下,然后就要赶马过桥。
但就在这时,她忽然又转过脸看向满脸倦容站在桥头的那个年轻杀手,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了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儿。”
“我姓凌。”凌厉沉默了一会儿才开的口,“这一点倒是从一开始就没有骗你。”
莫叶禁不住扯了扯嘴角,她知道他是在暗示那张伪造了林杉笔迹的定亲手书。
在那张假的聘书上,他的身份是她的未婚夫。聘书不仅模仿了林杉的字迹,还有模有样盖上了林杉的印鉴,在京都一度骗过了不知多少人。
就在莫叶动了动嘴角。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的时候,她就听那姓凌的年轻人接着又道:“单名一个‘厉’字。”
莫叶吞下本来想说、也已到了嘴边的那句话,语气里带着调侃意味的另起一言:“你的确很厉害。”
“你也不落多少,厉字那么多。你只用一句话就言中了。”略微顿声,随后他问了句:“一路同行有几天了,你会问我的事情,皆关乎你自己,为何到了这时,忽然问我的姓名?”
“问清楚了我自己的事情,顺便问候你一声,有什么关系么?”莫叶调侃了一句,但很快她就又收起了这种情绪,很认真地说道:“我会在替你捎钱的时候。念你的名字,我听人说,身死异地的人,要收阴禄就必须这么做。”
凌厉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含笑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凌某言谢了。”…
莫叶不再多说什么,扯了手中缰绳,将那匹黑马拉到桥头,然后朝马臀拍了一掌。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黑马受此一掌,只是向前迈出一步便止蹄。前蹄还未触到铁索桥头的第一块横底板。
这颇具灵性的牲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万丈深渊上悬挂的一道铁索桥,在凌厉看来,或许隐藏危险。如果他的估测是真实情况,那么这匹黑马一旦走上去,或许就等于走向死亡。而凌厉要马先行,本也是为了让它探路。冒着生死危险又如何呢,它只是一匹马。
然而这匹马从未走过这种桥,虽然它不知道走上去可能意味着如何残酷的结局,但作为牲口,其实比人更敏感于潜在危险。它此时顿足不前。可以说是它怯懦,但也不排除它能感受到生死危机。
莫叶心里当然也很清楚,凌厉要马先行的用意,这在她看来也是必然之事。
但在必然之前,她决定做些微补偿。她伸出手,抚在了黑马的脖子上,缓慢捋动它光滑黑亮的鬃毛。
这牲口,最是享受这种待遇。
黑马果然轻嘶了一声,扬了扬马首,再度表现出那种颇为享受的姿态。而在片刻后,它忽然就伏低头,还沾着青绿草屑的马舌长长探出,看准了莫叶的脸庞,又一次贴了过来。
——真是有怎样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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