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1)、等(3/3)
太激烈,给激出来的——呜咽了几声后,蒋灿才声音破碎得不成一句的嘶哑呼道:“陛下,罪臣救驾来迟,罪臣虽万死难恕……”王炽刚刚被废墟埋了片刻,此刻胸腹间那莫名其妙爆发的内伤又开始隐隐作祟,催得他精神有些不济起来。就如礼部侍郎边抒鹤心里揣摩的那样,此时王炽虽然还未发火,但心情确实好不到哪儿去。
他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帝都行政长官,此人仿佛喘得要将肺也呕出来,但他看着此人脸上的表情,心里却忽生一丝厌烦。
但这一丝个人情绪很快就被他压抑在了心底。他不想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与这位府尹大人有太多周旋,包括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因为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所以王炽甫一开口,声音语调依然透着一丝冷硬:“恕谁的罪,一个人说得了吗?”
蒋灿闻言,趴低的双肩微微一震。
南昭是一个严明律法的国朝,但……陛下的某几个心腹官员也没少做先斩后奏的事情啊!
蒋灿慎于再多说什么,王炽则是懒得再多说废话,只轻轻挥了挥手:“都平身吧!”
“谢陛下……”蒋灿稍有犹豫,终于站直起身。而直到此时,他胸中急气仍还没喘匀,真想在这时候长出一口气,但在快速抬了一下眼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暂且不理会京都府尹这会儿赶来是准备了什么说辞,也没再给予什么口谕,王炽便继续向大帐外走去。在他背后,几百官兵“呼呼啦啦”陆续起身。
由厉盖亲手培养的几十名侍卫高手环聚行走在皇帝身周十步距离,两百禁宫侍卫,以及后来被京都府尹带来的几百府兵,就由上官英带着跟在后面。恒泰馆街区的几百卫兵走在最后头,他们无权职涉足宫禁范围,最多就护送皇帝离开这片街区就得止步了。…
京都府尹蒋灿眼神有些呆愣地跟在皇帝身后,他有些难以理解,刚才就没有谁为陛下唤车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蒋灿有些怀疑自己从下属那里听来的关于皇帝在恒泰馆街区遇刺的消息了。
而就在蒋灿脑海里浮现“车辇”二字的时候,街道数百步外,又有一大队人马赶来。
这一队人里头,就不止是步卒方阵了,步兵骑兵盾手弓弩手都存在于其中,但这队人之中最显眼的还是那覆了金色织锦帷幔的八马六轮辇车……是空车而来!
蒋灿心中略松,只等陛下上了车辇,自己不必跟得这般近,或者根本不用这么担着心上的压力一直徒步侍行至宫中,半路就可以撤了。
相比于蒋灿在看见御辇大队时的注意焦点是车,王炽看见那一队人急奔而来,则是在第一时间看见了怒马飞鞭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
二皇子王泓!
王泓服冠微乱,脸色有些发白,揪着马缰的手青筋隐突,握着马鞭的手则缠了厚厚的白纱布,为了握紧手中的鞭子,白纱布下包裹着的伤口已经崩裂,血渗出了布外。
能在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险之后见到自己最亲近的人,总是容易令人觉得暖心,王炽的心稍微一柔,然后他就看见了二儿子持鞭的那只手上的一抹刺眼颜色。
他眉心快速跳动了一下,隐约有些心疼,默道:这傻孩子。
二皇子王泓在马上就看见了父亲由人扶着行走的样子,他的心中亦是一紧。马还未勒稳,他就偏身跳了下来,忍着脚踝急剧撞地传来的麻痛感,他就向父亲快跑过去。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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