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清正之国(2/3)
任何表示,因为他听的这句话,是他父亲呕心之言,父亲说完便仙逝,也许是因为生命走到尽头,已经等不到他的回复,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容他犹豫。王炽在一句话都不说的守孝三天后,第一个军令就是命羽林军将那堵高墙推了。
现在,薛忠身着昭国四品以上的麒麟跃火武官官袍,站在这堵看起来薄弱的宫墙,天子家邸与百姓家宅间最后一道屏障面前,束手而立。
王炽虽然遵循父命,但皇宫中住着不少女眷,涉及一些隐私事,该挡一下还是得挡一下。不过这堵宫墙防防家贼还算结实,若放在战前,只算旷室内一道纸糊的屏风。在有着西征经历的将士们心中的估量里,几乎一捅即破。
望着高墙上狭窄的战道中一排迎风抖拍着的锦旗,任自己那宽大的袖子与那锦旗拍着一样的节奏,薛忠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良久才轻叹一声,心中默默说道:“陛下,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此时广场上的众官员都已陆续散去大半,留下来的几位,要么是性子不急走得慢的,要么就是与严、薛二人有些朋友交情,准备再寒暄几句的。圣上对二人下了此等旨意,再上府践行,似乎有些不合适,至多也只能在这儿说两句话了。
此次事件,严、薛二人一同领旨、相互配合到最后一同受罚,因为同行一事而被同降罪,绑得最近的两个人临别之际,倒也生出一些古怪的亲近。
严陆见薛忠面色惆怅,虽然以前有些轻厌薛忠的软懦脾性,可如今他连降几级,面对曾经的上司,总不能视而不见。他走近薛忠身边,顺着薛忠的目光向城楼上望去,过了片刻才轻声说道:“薛大人为何事惆怅?”
薛忠的目光还落在禁宫宫墙上,没有转脸看严陆,但侧脸上又露出那抹宛如商贾一样透着和气生财意味的微笑,说道:“就要离开这儿了,想到以后半年就只能吃斋,真难舍京都的酱卤鸭,板煎里脊......”
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嘴,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才又继续说道:“唉,我这嘴,又开始乱说了,这话要是让有心人听去,可不得了。”
薛忠的模样着实有些滑稽,不过,想到以后也不可能再与他共事,严陆一时竟觉得他这样子倒也有些喜感。但当他听到那后面一句话,不禁也听出了一点别样的意思,自知不擅此道的他也只能无声的笑了笑。
薛忠将束在背后的手松了开来,移到胸前抱拳,却不是行作揖礼,而是无意识的左右揉挤着手指关节。严陆望着他那双有些发胖的手,手指关节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眉峰不禁微微一动。
这时就见薛忠已经靠近他身边,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陛下风华正盛,你得相信,我们还会在京都会面的。”
严陆一怔,薛忠却已是很快抽身离开。他一瘸一拐的向十来丈外,天极门广场前杏杉道上停着的一乘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吃素好,是真好,若肥肉长得比骨头还快,那才不好。”
朝日初升,原本柔和的光线撒在薛忠身上,点滴由那精细的金丝绣线反射出来时,却是有些耀眼。
严陆立在当地,细细品味了一番薛忠刚才说过的话,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惭愧。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薛忠身上那些他以前未曾注意到的东西,或者说以前他看薛忠本就不像是用今天的这种角度,也可能是,以前的薛忠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他展露这么多。
正当严陆感慨着慢慢走到杏杉道上的时候,一个家丁模样的少年急步朝他跑来,匆匆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简短的话,待那家丁离开后,他那才轻松几许的心绪不禁又有些躁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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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雀安路,于家茶馆。
老于今天的心情有些兴奋,也有些忐忑。他在京都开茶馆,一共有十五年左右,可谓是经历了这个时代最大的动荡时期。好在周国倾覆,昭国重建,京都的变化并不算大,至少比他想象过的情况要好很多。
京都没有发生激进的兵变,在百姓眼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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