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吐腑(2/7)
火焚烧的范围,他也确是在这几年相府生活中养出了几分豁然心境。江砥的这点小算计,于大事无碍,他也就没当回事。虽然看破,却是淡化处之。
倒是眼见着汪佑民与江砥合伙多年,身边时刻伴着这么个心思重的搭伙人,汪佑民的心境却仍处在一种简单环境里,而且明显流露出一种对手艺活的专注与热忱,这让岑迟动了一丝心念。
“汪佑民。”岑迟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徐徐说道,“机关术的原理,大致框架是力与力的传承,这样才能造成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自行活动。也是因此,每一个机关既有触发点,也有解除关口,这就如一条锁链,去处中间某一环,那么两边的力量便不能相连。”
汪佑民很快听明白了岑迟话里的意思,眼中一亮,转头瞅了瞅那块巴掌大的、被涂成白色的墙壁,然后转回脸来看向岑迟,略显惊诧地说道:“这么说,这个点,就是阵眼了?”
“竭尽我所能,可以算有五成把握。”岑迟平静地开口,“但是不要紧,就算这次失败了,我们还有别的位置可以再尝试。”
汪佑民没有再问,只是“嘶嘶”倒吸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一种摸不着头绪的表情,内心则有些莫名其妙的佩服。
汪佑民的茫然感受,实在属于正常反应。不仅是他,在场负责挖凿事项的其余四人。除了刘八斤之外的三人都明白了岑迟话里的那个“竭尽我所能”是个什么能力,但也正是由此,他们才会既惊讶又莫名其妙。
在场之人里头,真正于心底摸清楚了这重玄妙的人,怕就只有距离了数步外,依了岑迟的吩咐守着时间水漏的莫叶了。莫叶在修行乾照经内家功法后,耳力、目力也都得到了不弱地提升,只是隔了这几步远,那边六个人说过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楚。
她依着他们的交谈,已然察觉到那个叫江砥的盗墓老手。话语中总有着一种对岑迟的不信任。
至于岑迟的演算过程和结果。莫叶自然是相信的,这不仅是因为他与她有着那么一丝师门关系,还因为倘若岑迟对这道机关屏障的演算是准确的,那便多了一重证明。更近一步的证实岑迟的身份。
尽管有着萧旷那边的证词。然而莫叶与这位大师伯缘分太薄。这位突然露面的小师叔在此之前又失踪了那么久,另外,遥想当年。师父竟叮嘱过,叫自己不要特意去找师叔,恐怕对自己不利,虽然不知这其中出于何种缘故致使师父做了这么个有些古怪的嘱咐,可出于莫叶一惯的谨慎性子,她没法真的那么快与这位师叔亲善起来。…
但在此同时,莫叶心里又有着一种期盼,希望这个师叔是真的。因为,若有这位师叔的帮助,那么距离接下来她的探究计划,将会省却许多负担。
按照那位颇为叫人感觉亲近的大师伯所言,他那师门这一代的传人中,与林杉的所学最接近的就是她的这位师叔了。曾经,师父也说过,只有这个人能演算出自己的某种设计呢!
现在,旁听着岑迟道出“五成把握”这几个字眼,莫叶心里突然就升起一丝兴奋。
这土丘,庞大,却完整得近乎毫无参详突破口,岑迟凭什么能演算五成把握?若非他与师父出自同门,知晓对方的所学与惯用手段,凭什么而算?
而如果岑迟所言非虚,那么他的身份可说也再无需要质疑的地方,并且眼前这件事接下来的发展方向,也大致能定下来。这关卡再神秘也能破了,需要的只是时间。
莫叶脸上滑过的兴奋激动神色,并未被另一边那暂停挖凿的几人注意到,否则他们一定会感到新的一种诧异:这姑娘远远蹲着,到底是见着了什么,居然一个人对着清凉的月色咧嘴直笑,跟中了邪似的?
他们几人虽然暂时停止了挖凿,但全部注意力仍停留在手头的事情上。
汪佑民在惊讶又茫然了一小会儿后,虽然仍是不知眼前这位先生演算出这六成把握遵循的是什么套路,但就是自然的选择了相信,并轻轻点了点头。
这种念头的转变,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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