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7、因由(2/7)
酒朝身边的林杉看去,就见他遥望着‘门’外某处,视线大约还是落在了严行之跑走的路径上,沉默着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出神。她望着他思索的样子,此情此景令她差点按捺不住的要问他,是不是在考虑那严家小少爷临走时似乎豁出全身力气吐‘露’出的建议。
但她动了动嘴‘唇’,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打住了这个念头。
因为珍视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切,包括与他并肩、对坐、相顾、共语的每一刻,她很早就对自己立定了几项自律的规矩,其中用到频率很高的一条,就是轻易不要打断这个男人的沉默思考。
林杉很快将‘精’神从那短暂的思虑中剥离开来,毕竟严行之的话只是令他略有触动,还构不成多大的心‘潮’‘波’澜 。
看见陈酒似有等待的目光,他只是温言说道:“你要不要去送一送他们?”
陈酒迟疑了一下,然后微微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刚才对廖叔叔说了那些不敬的话,他该有些烦我了。”
林杉嘴角牵着一丝笑意,慢慢说道:“我见过许多的医者,极少能有他那样数年里锲而不舍只为一件事的人,所以他其实是一个极难生烦的人。”
陈酒忽然好奇问道:“你也不烦这样锲而不舍的人,哪怕他身上有比锲而不舍的珍贵品格可恶数倍的缺点,是么?”
“是……”林杉才回答了一个字,他就仿佛觉察出,陈酒的这一问里头,可能包含了两个人的存在。一个是廖世,一个是她自己。
他脸上没有继续那思索的表情,但却沉默了。
陈酒轻幽叹息一声,目光无意间掠过茶案上那封烙了火漆的信,然后就记得信旁的位置,搁过廖世的那只虽然外表破旧、但内里置设极其丰富整齐的‘药’箱子。< num=4 />
“其实你才应该去送一送他。”略作迟疑后,她再开口,已经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了,“‘药’师从不会遗落他的箱子,他这是在提示你去送他。”
“不,他是在提示严行之。”林杉淡然笑着说道,“他若先走一步,将‘药’箱也一并带走了,严家小少爷怕是要疯了一样寻他去。仓促之中,难免会漏失了什么,譬如把家书丢了,把你的那壶五十年老酒原浆丢了。”
陈酒笑道:“你是说‘药’师等着他的小跟班‘药’童替他扫场子?”
林杉含笑说道:“这点用人之术,他还是会的。”
陈酒渐敛脸上笑容,平静说道:“那你真的不打算去送他?”
“不去。”林杉在茶案旁坐了下来。…
“你不去……”陈酒没有丝毫迟疑的也在茶案另一边椅子上坐下,“……那我也不去。”
林杉深深地看了陈酒一眼,没有说话。
饭厅里许久没有传出人声。
连召婢‘女’收拾残羹桌面的吩咐声都未传出。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前因为不许打搅而被排去屋外老远的几个婢‘女’终于靠近过来,朝‘门’口的‘侍’卫询问了一声,才知道饭厅中早已人去室空。
一个婢‘女’忍不住说道:“先生今天好生奇怪哦,与‘药’老吃顿饭,却把我们排开那么远,走了也不吩咐一声收碗,让我们干等好久。”
‘门’口的‘侍’卫闻言则是声音微凉,只说道:“请不要把林大人的谦温待人当做放肆的空间,也不是随便一个‘女’子都能像陈姑娘那样走到离林大人那么近的位置。各司其职应该是你我时刻要做到的本分,如果你觉得在林大人这里还过不开,我可以帮忙代你向林大人请示一声,我相信他不会舍不得派人送你回京。”
那个多嘴的婢‘女’闻言不禁身子一哆嗦,敛容不敢再说什么了。
几个婢‘女’进屋收拾残羹,那个刚才在‘门’口被林杉的心腹近卫口头教训过的婢‘女’忽然忍不住又道:“什么嘛!我不就是闲话一句,那个‘侍’卫凶什么凶。”
她身边一个身形比较高挑的婢‘女’劝阻了一声:“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你跟那‘侍’卫又不熟,怎能轻易在他面前闲话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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