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信件(2/3)
大碗的茶汤,劝也劝不住;锦歌联想到这小子又跑又闹得玩儿了一下午,便很明智地没有进内室睡软床,并要求夏湘拿出了旧被子给臭小子用。壁灯的光,不是很亮。有些发黄的光晕,让信纸有一些模糊。
信上的开头,画着一对儿玉佩,算是代替了称呼,图案的下方,只简单写着几个字——“见信如晤”。
锦歌抿着唇,继续看下去。
信纸上,是这样写的:
(一对儿玉佩)
见信如晤。
古人讲: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我曾读之,不信。而今方知其滋味,欲说还休。
我之踪迹,或隐或现,所作之目的,想必卿定能有所知,故而,思虑再三,决定 不再另行告知,望谅。
此信,原嘱托于姨妈丰臻,请其转递至表姐锦落之手,继而,再现于卿面前。然, 心知所托者之特点,我猜想,也许你们可以一见,也未可知。望卿莫要以为我行事轻佻而 怪罪,实乃,我之所愿也。
我姨丰臻,若送礼物,卿万要收下;那物,卿见其面目,便知。
满腹之言,无从说起;欲挑二三而讲,却不得择。薄薄信纸,唯有一页,可鸿毛 之上,承载千金……
卿,可知否?
……
“不知!”锦歌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她将信纸上的字,幻化成了丰忱的画像。鼓着脸颊伸手戳了戳信纸。
锦歌再看看落款,也不知丰忱动得什么心思,只见落款处,并没有常见的自称,代替它的,是一个那个圆乎乎的图案,那初看起来是一朵牡丹花,再仔细看去。竟是由几个字书就的。
“呸!哪个要你把我的表字也给写出来了!”锦歌娇嗔的冲着信纸闹了一句,难得露出一副小女儿之态。
放下信纸,锦歌打开一直没有看的绒锦匣。
匣子不大,只有她张开五指的巴掌大小,而它的高度,不过是两指来高。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副水晶打磨的珠链儿。
锦歌拿起项链看了看。觉得眼熟,她从一旁的笸箩里掏出一个放大镜,用它照着,又仔细地观察一圈儿,看完,便深觉牙根儿有些发痒。
这条项链的每个珠子上,都雕了一对儿枫叶佩。而项链的粗细,正好能穿过小佩的钻孔。
“丰子义,你盘算得可真好啊!”锦歌将信纸扔到一边儿,自己嘀咕着,“哼,我看你能不能如愿!”
话说得挺狠,但收拾项链的动作,却十分的轻柔,锦歌还宝贝似的将它放到了枕头下面。
锦歌拎过信封,打算放好信纸。突然,她愣住了。回过神儿来,她便拿着信封,使劲儿摇了摇,接着,又眯起一只眼,往信封里瞧。
就这么着,锦歌是又捏又抻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才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一张同样薄透的细绢来。
待展开一看,锦歌却笑了。
绢上画着四个格子,每个格子里各画着一副图案:左上角儿和右下角,这两处对角图上。一副是初见面时,他和她在钟楼交手的画面;而另一幅,却是那晚在地道里,她指着被绑住的他,滔滔怒训的画面。
“这倒记得转开眼,看向右上角,那里,只有他一个侧脸,大面的图案,被一桌子的蛋糕、巧克力占据,桌子对面的她,正在细心剥糖纸,嘴里好像还鼓鼓的,应该是含着糖果了。
左下角儿的那副图画,则是锦歌站在桥头柳畔,一脸远眺的望着水平线。日晖渐落、天红影长,意境不错,如果能忽视她身后站着的男孩儿……手里抱着的满满一堆零食,就好了。
“你不会念我好儿啊!”锦歌差一点儿将绢画攥起来揉搓,终归没有舍得。
她将画展开,又用放大镜细细的看了几遍,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好,连同项链儿匣一起,贴着枕头放好。
一夜清梦,锦歌始终感觉梦中的远方,有一个处在变声期、音质有些低沉的男音,舒缓的唱着:“山高水长,思恋绵延;天远地偏,眷顾延延;淑处于京,鄙着于南,无尽秋水,递于默言。1”
……
大洋彼岸.苏家
苏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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