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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摊位,询问起那老伯各项物事的价钱来。老丈足有五十多岁,身材佝偻枯瘦,眼睛浑浊,头发花白,好在精神头还不错,说起话来嗓门也大,在这个小镇上,已经是难得的长寿人儿了。
人年纪大了,见识也就多了,哪怕常年闷在这小镇上,见不到几个贵人,但不得不说,老头还是有几分眼力见的。
见元辰在他的摊位前停下,老头浑身一抖,说话都不利索了。还是元辰看出些所以然,才又笑着安抚老人,随后便又询问起各项物事的用途和价钱来。
老头难得见一次贵人,更没想到这个小贵人脾气竟比样貌还好,不知不觉,便说的多了。而后,见元辰听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不耐烦,便也忘了他贵人的身份,只把他当成自家的小孙子,一一絮叨起东西的用处,说道兴起,又不由叹息起近两年的收成好,赋税轻,新君英明,零零种种,竟是越说越来劲。
太阳渐渐下山,温度也降了下来,集会上的百姓也都陆陆续续回家了,元辰此时才脱身,回了临时居住的酒楼。
舅舅颛孙无极早已醒了,如今正拿着本古籍,坐在葡萄藤架下翻看。他身侧放着新煮的茶水,溢出清单的茶香味儿,让本就口渴的元辰更渴了。
元辰给舅舅见了礼,随后默不作声在旁边的石墩上落座,等到舅舅翻完几页书,合上书本看过来,元辰才将这半日的见闻,心中的感触,一一说给舅舅听。
这是舅甥两个独有的相处方式,也可以说是一种简单的历练。
元辰从这种历练和思考中,变得更加独立,为人处世更加周到,颛孙无极则可以加以提示和点化,让元辰注意到自己的疏漏,对他的思想进行引导,让他成长的更快。
舅甥两人一问一答,天就变得暗沉了。
丫鬟来通报说,酒楼的小二来送膳了,元辰才依依不舍的侍候舅舅净手,同时,将心中的疑问记下,等到晚上有空,再向舅舅请教。
晚饭过后,元辰却没有立即和舅舅谈史论话,而是先去探望了九姨妈。
因为男女有别,也因为不差钱,元辰早先定了两间小院,他与舅舅住一间,九姨妈则单独住一间。
元辰过去时,池明纾也用过晚饭了,丫鬟正给她上药。
她身上的蛇毒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再喝两剂药巩固一下,便可以恢复如常。
元辰问了安,又陪着叙话片刻,这才离去。
元辰走远了,小院中也恢复了安静,片刻后,才又响起女子清亮的声音,“姑娘,元辰公子都走远了,您快别看了。”
说话的人正是绿萝,她从进了忠勇侯府后,就在池明纾身边侍候。一路从洒扫庭院的粗使丫鬟,到跑腿打水的三等丫鬟,最后升为专门管主子首饰和私房的贴身大丫鬟,可说是恨得池明纾看重。
这些年,池明纾自梳后,便先后将身边侍候的丫鬟都打发出去了,便是大丫鬟,也一个个安排好了他们的婚事,唯有绿萝,发誓终身不嫁,宁愿一辈子守着池明纾,因而,便守到了现在。
这份儿不离不弃的深情厚谊,怕是连家中的姐妹都避之不及,因而,对池明纾来说,绿萝已不是照顾她的丫头,而是她的姐姐了。
她并没有反驳绿萝什么,却顾自叹一口气,有些哭笑的说,“真不知我这般不要颜面的跑出来,到底是图什么。到现在为止,他……竟是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看过我。”“奴婢说句实话,您别不高兴。”
“想说什么就说,你是一心为我,我还能怪你不成。”
绿萝就点头道:“那奴婢就直言了……说实在的,奴婢仔细数了数,您也没见过无极公子几面啊,怎么就……就魔怔了呢?”
说“魔怔”还是好听的,若是忠勇侯府九姑娘心仪无极公子,甚至为此不惜驳回家里安排的婚事,更是避到了自梳的地步,如今更是偷潜出京,怕多的是人说她被鬼迷了心窍,不知廉耻。
绿萝想到此,就愁的不行。她虽然卖命给自家姑娘,这一生都跟定了姑娘,不管她贫穷富贵,都不会背主,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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