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转变(2/3)
不提,最起码日后的生活会保证无忧,日后爹回来了咸鸭蛋的生意少不得她也会操持着。在家里,闲来无事,她又不擅长绣花,偶尔从赵一鸣那借些话本来看,余下的时间则带着齐平念三字经,今年春天齐平就要开蒙去私塾念书了。外头山高水长,爹这么一出去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的银钱掏空了,总得寻个营生有点进项才能过得下去,雪娇日日都在琢磨赚银子的事情。陈秀才外出第二天,黄蜻蜓来陈家,带来了梅园里最后一枝晚开的碧梅。她过年期间天天往陈家跑的勤,十五过后不大来了只说要给爹浆补衣裳,陈雪娇去看过她一回只觉她神情懒懒的,还以为她是每逢佳节思母所致。
此时的她正坐在炕上和静好齐并肩,一针一线在绣着一只精巧的笔袋。
那笔袋是秋香色的绸子,白净的布上绣着两只上下翻飞的蜻蜓。两只蜻蜓的其中一只眼睛绣斜了,静好给她指点了一下,黄蜻蜓拆了重新绣,依旧斜。静好忍不住从她手里接过,三下两下绣好了,两只眼睛一样大,活灵活现,比之前更添加了一份灵气。
黄蜻蜓仿佛赌气一般,把静好绣的重新拆下,配了丝线自个重新绣,仿佛赌气一般,把一根绣花针戳着笔袋发出滋啦滋啦响的声音。陈雪娇看她这样笑了一回,从桌子上拿起一只橘子剥开递给她,她偏偏不吃梗着头说:“我偏不信我自个绣不好。”
心里在较劲呢,雪如和静好劝她,一时半会绣不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陈雪娇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许是在家里放了一个冬天的缘故。橘子的水分蒸干了,吃在嘴里木木的只余下一丝甜味儿:“你这笔袋给谁绣的?”
黄蜻蜓微微不自在,垂下了头,眉眼盈盈:“给我爹绣的。”
眼神里的一波春色倒是没有流泻出来,陈雪娇等人自然没有发现。
她这笔袋是给齐林绣的,自打年前在雪里被齐林撞碎了一枝梅花。她心里就播下了相思的种子。
日日来陈家,借着找雪娇玩的由头,就是为了看他一眼。黑色的绸缎袍子,一双郁色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雪中的少年举着一枝残败的梅花微微蹙眉,只那一眼就落在她的心底。
只有那一回两个人真真切切的站在一起,剩下的时间她再也不曾在院子里撞过他,即使见过也是隔着上房的帘子远远看上一眼。
有一次。他去私塾求教黄秀才一个问题,站在一树梅花下,第一回对她展开笑脸。
那是十五元宵节的早上,他随手掐了一掌梅花,淡淡的问她:“晚上不去看灯呀。”…
她的心砰砰直跳。
晚上她去镇上看灯,就是为了遇见她。挤挤挨挨的人群里,在灿烂的烟火中,她和他立在桥的两端。他冲她微微一笑。
忽然,所有的人群往下涌。一阵天旋地转,桥塌了,她落入水里。
他扒开重重人群冲进来,踩着桥墩,一把拽住了她。身上那条新做的石榴红裙子被水浸透,冬天的水冷的人骨头都碎了。他脱下自己的棉衣紧紧裹着她,一直把她送到村口才回去找妹妹雪妙。
黄蜻蜓只如三魂去了六魄,浑身软绵绵的无力,身上却满面红晕,手都在发颤。胸中一口气提不上来,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他竟救了她,还对她笑。
正月十七齐林便去了白马书院,她满腔的话想要问他,他却走了。
他的袍子还未来得及还给他,她悄悄的洗了,叠齐整日日压在枕头下,梦里俱是那个人隔着一树一树的梅花对她笑。
上房知道陈秀才要出门做生意,心里头各怀心思。
陈老爷子想着前头的刘氏剩下这么个儿子,打小教会他念书。刘氏临死之前拉着他手说,再苦再难都要让他读到举人。想到这里,心头倒是涌进了愧疚,陈秀才走后塞了五百文钱给李氏过活。
陈老太太肚里把李氏骂了十好几遍,说她是面上憨厚心内藏奸。就拿今年过年来说,在一起过年的时候她心里恼,大房单列门户过年她更恼火,所有的主意都是李氏和雪娇挑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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