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三章 默契(3/3)
可能,为什么不能反馈到天竺、大食,甚至遥远的欧洲?因为这个价格定得比较合理,因此这一年蔗糖是供不应求,赵度只负责了种植收购甘蔗,生产蔗糖,连运输皆是各个商贾的事务了,这些商贾也不傻,也知道先机,于是没有多久,京城就出现了蔗糖。
但这个不是王巨关注的。
王巨关注的乃是最终销售价格,前面一批蔗糖到了京城,后面王巨就亲眼过去看了一下价格。
最好的不是一百五十文,当然也不可能是一百五十文,商税与运输成本、人工成本得计算进去的,然而这个价格依然让王巨无语,是五百文,能略还一点价下去,那也是四百多文,最差的那个甜味很淡的褐色蔗糖都卖到了七八十文。
“真黑心啦。”王巨摇摇头走了。
不过这给了王安石木棉司一份大义。
当初王安石将木棉销售收为国有,许多人也反对的,说是与民争利,现在看一看,与什么民争利,只不过与一群心黑得不能再黑的商人争利!
可王巨仍我很反对。
这种暴利是寄托在物以稀为贵上的,一旦蔗糖产量跟上去,就不可能产生这种暴利了。
不是不能收为国有,后世那么多的国有企业,难道得全部私有化吗?
但这得有一个前提,高效廉洁。
试问现在的宋朝能做到这一条么?别的不说,就说茶叶,这得产生多大的利润,结果呢,宋仁宗时最低一年纯收入只有几十万贯,逼得许多大臣不得不提出通商法,朝廷不管了,交给商人茶农自负盈亏去,国家只得商税。
还有盐与酒,这个收益不错,然而在账面上只是毛收入,也没有计算各个官吏的成本,如果将它们计算进去,最后又有多少收益?
而且茶盐酒是买扑买钞制,销售这块朝廷很少插手,王安石却直接插手了销售这一块,无形的成本会更高。以宋朝的各种冗,从种植到生产再到运输销售,得产生多少浪费,又有多少人会从中贪墨,并且会造成增加多少官员与胥吏?
其次现在的宋朝适用公有制产业么?
还有,若是按照王巨去年的做法,其利润是商人与朝廷均摊的,那么朝廷就有大义用榷法将棉花管理起来。以后会有私商情况,但不会产生严重的混乱。现在朝廷一起领手了,又是暴利,又是“与民争利”,会产生多少私商,会产生多少纠纷?
其实就是去年的价格,也是商贾推动上去的。
于是马上就看到了效果,蔗糖来到京城,棉花也来到京城,起初一床棉被售价是十五贯,与去年的价格相比,确实很公道,不过随着棉花源源不断而来,又有一些商贾造谣生事,渐渐就卖不动了,章惇很明智地及时下降到十贯钱。十贯钱价格终于让许多人能接受了,销路这才渐渐打开。
与去年相比,利润确实提高,而且今年产量也是去年的数倍。
然而明年呢,后年呢?
实际到了明年的春天,章惇看到积压很多,又再次降价,降到了八贯,七贯!
不过总的来说,它确实在这两年内为王安石捞了一大笔政绩,不久后,因为国家财政缓解,赵顼拨下一笔巨款给了军器监,有了这个钱,王巨才正式将那个锻钢院上马,简易钢化,水压冲钢,也就是从王巨少年就象程勘提出来后,直到现在,朝廷才执行了这个技术。
另外有了蔗糖的收入后,一批批钱帛与物资又源源不断地运到泾阳。
但在这份功劳的背后,却是王巨,顶多眼下来看,王安石将它的收益扩大了。于是张若水便问王巨:“子安,好动手了吧?”
现在军器监改革也没有结束,因为还扎了那么一大堆无所事事的官员与堂吏。
王巨一直在等,等一个契机。
现在立了那么大功劳,应当契机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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