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三章 总向愁中白(1/3)
王巨没由来打了一个冷战。
其实他呆在条例司真的没意义,说敛财,王安石未来许多改革,包括青苗法,免役法,方田均税法,市易法,还有更狠的免行法,不过那是吕惠卿弄出来的,都属于敛财之举,实际其他的,考课、铨选、学校、贡举、荫补、磨勘、州县编类、仓法、郊赐、度僧牒、将兵法、常平司等等,实际都间接或直接与敛财有关。
自己有必要插足吗?
王巨甚至怀疑因为有了木棉司与蔗糖,王安石未来能敛出一年两亿的国家收入!
但自己呢,说的,王安石未必会听,最后弄不好不欢而散,不散,也成了众人的眼中钉,但会得到什么好处呢?打算五年后,熙宁七年,自己能做什么官职?两制官登天了,无他,年龄也。一个虚二十七岁的青年,两制官岂不是登天,还想着参知政事?然而只要自己将蔗糖这一块做好,以后没有大错,凭借这个政绩,若想,三十岁之前,也稳妥妥地进入两制官行列。
于公于私,自己都没半点好处,那么何必做这个“掣天大树”?
不过他也注意了吕惠卿说话的语气。
有三条,吕惠卿是想与王安石做好变法,改变国家积贫积弱的状况,不管他是否为了上位,这份心是不可否认的,因此以为自己是人才,也是真心想自己协助好王安石,将这场变法变得更完美。
吕惠卿与小苏之间矛盾激化严重了。
吕惠卿成了帝师,开始上位,略有那么一点上位者姿态在说话。
这个王巨不大介意,还能指望现在的吕惠卿象当初在集贤殿校书时那样吗?
其实吕惠卿的诚心、拉拢、看重、不能容人、略有些傲然,都不重要,况且王巨找朋友当中,吕惠卿也不是那种最核心的朋友。
关健还是这个条例司。
但王巨表面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吉甫兄,恐怕让你失望了,首先这个重担。我不敢承担。其次我说一件事,我在修郑白渠时,你不知道,我看到了多少丑陋的情况。然而我只惩处了数人,余下就当没有看到?为何?想要成功,请记住我一句话,不能打击过广。况且子由也非是那些无恶不作的豪强。”
其实王巨还想说一句,武则天怎么做上女皇的?当真全靠白色恐怖?
那只是其一。想做女皇,李家宗室是放不过了,关陇豪门是放不过了,因此武则天专门对这两者下手。然而她也非是象后人所说的那样,打压豪强,错也,她打压的只有这两者,然后拉拢山东豪门,包括五姓七家,只有太原王家因为王皇后。没有拉拢,得到了这些超然豪门支持,她才顺利的登上女皇之路。难道武则天的女皇之路,比王安石变法难度更低吗?
那么现在打击是什么群体?“朔”,与山西几乎无关的朔。
其他的群体还得要拉拢。
天下皆敌,能顺利吗?
至于普通百姓,说句难听的话,那就是愚弄的,特别是在这时代,所以王安石辞相后。有百姓唤猪时喊:怮相公。
王安石傻掉了,为何,虽然新法确实未必救了百姓,但伤害的主体不是他们。而是那些豪强有钱人,为什么连普通老百姓也痛恨?主要是舆论这个咽侯,王安石始终就没有抓到手上。
百姓听着士子的话,又感到他们生活没有产生明显的变法,于是人云亦云。
但王巨就没有再说了。
说了,吕惠卿也未必听进去。果然。吕惠卿讥诮道:“你是说我要看重这个苏子由?”
那还说什么呢?
大小苏出身不是高,为什么后来一直活跃,文字功夫深哪。再比如欧阳修,为什么能上位,文章写得好啊。贾平凹、余秋雨在后世只是一个作家,但放在宋朝,那就发达了,怎么着,也要混一个部长吧。
八月桂花香,秋风拂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雅清香从窗户送进来。
条例司在中书的后面,比较僻静,偶尔一两小黄门从外面经过。
王巨伏在案上看公文,有许多相关的公文,都是从三司搬过来的,没有全搬来,上面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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