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记忆(1/2)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蓝天。

太阳有些刺眼，高高的挂在天上，大概是中午了。

我躺在一片青绿的草地上，草地如同绿毯一样铺向远方，一碧千里。上面点缀着无数五颜六色的野花，微风吹过手边，吹起一道道绿波在这绿海之中，美不胜收。

我把手枕在脑后，看着远处的山坡，心中没有一丝被美景渲染的舒适感，却充满无名的疼痛。

我为什么会怎么心痛？

“你来了。”我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如同川石上的清泉，润人心境，那么熟悉。

我站起身，转头看那女子。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绺微微飞舞的秀发，接着是细长的柳眉，一双圆杏似的眼睛，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

她身穿一件素白的秀衣，白纱的裙摆随风摇曳。她面带一丝微笑，眼神清澈见底。双手扣在身前，十指如削尖的白葱，露出一截手腕好似白藕。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的女子？这感觉，这张脸怎又如此熟悉？

这个女子，像是在我的生命中留下过很长的一段印记，但是，我却丝毫想不起。

我头痛欲裂，脑中闪电般掠过几丝残破的记忆，我记得她的回眸，我记得她眼睛像繁星一样热泪涟涟，我记得，她曾深拥过我。她，她，她如同天边的净河一般圣洁，她叫同洁。

“同洁。”这声音从我口中传出，沙哑中带着沧桑，好似经历了万千风雨，跨过万水千山，最终化为心田。

“十年终究过去了，现在你我都不是曾经的少年少女，这一次你的决定如何。”她眼神平静的眼神下，涌动着一层暗流。

十年……好长，在这十年里，我，我经历了什么。

我记得有个人叫玄镇子，他，他好像是个大道人，他是我师父，他坐化在了那棵老树下，我记得，他叫我追随真正的道。

“我，师父让我追随真正的道。我或许会追随师父的道。”

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平静的留下一行平静的泪水。

“也就是说，你终归还是要脱离这个红尘了么。”

我心如刀绞，脸上强忍住不去做悲伤的表情，我的心无比悲痛，我不知走过多少路，我不知走过的路为了什么，我不知要追随的道是什么，我不知，我将终归何处。

“也罢。人各有命，你尽其道，我尽其命。我知道了答案，我也该走了。”那双泪眼的主人转身便要离去。

我想拦住她，我迈不动步伐，我的每一步，都被沉重的痛压垮，我不敢向前。

“你要去哪？”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睛里恢复了那种平静。

“神树之下，尽我的使命。”

神树，那棵沟通天地的灵树，她，要去那里做什么？那里不是在抓捕弑青的时候毁了么。

“你去那做什么？”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去将神树种上。”

“如何个种法？神树不是天地间自动孕育出的产物么。”

“神树产生的时候，净河随之诞生，净河中诞生出我族先祖，而我族的出现，就是为了防止神树有一天被破坏，我会为神树种上新的种子。”她笑了，笑面如花。“傻蛋，你忘了么，我是神女之后，其实每一个神女之后，就是神树的种子啊。”

我恍然大悟，我冲破心中的疼痛，发了疯似的要拉住她，可她的身影却越来越淡。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就不要回头了。不入红尘，不知红尘。有过牵挂，便了无牵挂。”

“最后再让我叫一次你吧，那个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的名字。”

“小枫子。”这是记忆里那个小女孩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我疼的倒在地上，我无法呼吸，四周的黑暗开始包围我，我眼前渐渐被黑暗吞噬。

一滴水打落在我的脸上。

“小枫子，小枫子，小枫子……”

那最后一句话不断在我脑中回荡。

不对，我不叫小枫子，我叫赵阳。我爹我娘叫我阳子，我最喜欢吃小炖肉，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