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倾诉(2/3)
>自觉地不妥当,周朝秀吃了最后小半个点心,搓搓脸,起身:“和人比武后,差点把命搭进去,弄得现在心里乱糟糟的,许多事儿都在重新想,也有许多话要跟人说。可自家都没个定性,前脚想着张家的好说张家好话,可能后脚又觉得李家好,会说张家的不好。患得患失的说的都是些疯话,嫂子别当真。”张嫣却目光炯炯,神态娴静安然,不做回复和表态,只是看着周朝秀的脸,看得他很不自在。
索性,周朝秀起身:“灶房里进了水,夜里潮湿难耐,今晚咱去灶房里睡,嫂子睡堂屋。”
“你受的那伤,更受不得湿潮寒凉。”
张嫣辩驳一句,清秀鹅蛋脸上浮现淡淡微笑:“你也算是想通了,想通了就好。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穷怕了。你心里不再像以往那样只惦记钱,妾身也能睡个安稳觉,总是担心你为利所诱,遭人坑害。”
“嗯,想通了,你我太平温饱,比家财万贯要好。”
周朝秀说着脖子一歪:“不知家财万贯是啥样的日子,你我不曾体会过,可能还真妙不可言,好的不能再好。”
“阿秀的意思妾身明白,妾身也不求家财万贯、千贯,与阿秀一样,只盼望着人没事儿,能好好的。”
张嫣仰头看周朝秀,面容恬静:“人好,比什么都好。”
“嫂子也这么想的话,咱心里也舒坦。”
周朝秀说着又拿一个点心:“早些睡,明日我去请一个医师来,给嫂子看看症状。”
见他要出去,张嫣忍俊不禁,噗嗤做笑:“还以为阿秀经历生死后,会洒脱一些,没想到还不如妾身这个小女子。”
周朝秀驻步,觉得腿沉甸甸的迈不动,回头僵笑:“人哪会那么容易改变?”
“阿秀,人与是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善变跟野狗似得,有的人就像是木头,是方的始终就是方的。”
张嫣将桌上余下四个点心用瓷杯盖上,老气横秋叹一口气还摇着头,斜眼观察周朝秀:“你大哥知你我虚实,本就没什么的,可他以为有什么。邻里亲族什么都不知,可也会捕风捉影说些不正经的话。就如今阿秀与妾身来说,还需避嫌么?”
周朝秀面容松弛没有一点表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外人传谣言不要紧,你我到死都是清白的。可同屋而眠,本就没有的事儿,可跟人争论起来,会心虚。心虚了,还怎么给自己证明清白?”
见张嫣眼睛里的光彩暗淡下去,似乎生气的样子,周朝秀又赶紧说:“我比武前,陈可昌对我说南直隶的风水养人,比北直隶好得多。他想升官后就外调南京锦衣卫,到那里跟一个女人光明正大的成婚。他说我赢了比武,抢到升官的机会,也能和他一起去南直隶,也能和他一样,在那里与不合适的人,光明正大的成婚。”
张嫣冷着脸,摇头,语气坚定:“他在骗你,哪有锦衣卫升官往南京调的事儿?南京那是养老的地方,不是给他偷闲、过小日子的。”
“你就别想去一个南直隶一样的地方,哪怕他没骗你,他可以逃到南直隶去,你难道也能逃过去?你跟他不一样,他能做的事情,你能做?你小的时候就不该记住卫学里的东西,明明是个军户,却还放不下读书人嘴里的道德。”
“阿秀,读书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也是会勾心斗角打架斗殴的。你沉心想想,你我本清白,三叔、七叔家纵然私下嘲笑你我有奸,可设身处地的换一换,换成三叔、或七叔家的儿郎入继大宗,这种事儿搁到自家孩子身上,哪个会嘲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指责?”
一个免费、几乎白送的儿媳妇,三叔、七叔谁会拒绝?
就五个堂弟的家底、本事和性格,面对这样一个白得到的媳妇,谁又会拒绝?
答案不言而喻,张嫣语气哀伤:“阿秀你有心结在,放不下。可你为何又要处处为妾身着想?像你大哥说的那样,周朝良已死,孩子也没了,你我本就没了亲缘,也没血亲羁绊,实在不知你究竟在畏惧什么?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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