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流产(1/3)
返家后,不想看到大嫂蹲坐在堂屋门槛儿上,精神涣散。
等周朝秀走近了,她才起身说,犹犹豫豫似有畏惧:“阿秀,张氏患病了。”
脸一僵,周朝秀脑海中闪过因病而亡的父母、伯母,还有一众夭折的兄弟姐妹。尤其是大宗衰败的直接因素就是伯母患病,为了治病把大宗的家底掏了个七七八八。
看大嫂这模样,病的决然不轻……难道要走伯父的老路子,为了治病把家底败光?
深呼吸一口,周朝秀张张口想问病重与否,想到人就在里面,手里提着的长刀、水葫芦给大嫂一塞,一转身阔步进入堂屋寝室。
寝室里,张氏似乎洗了脸,脂粉、腮红都没了,有的只是惨白的消瘦面容,以及望着屋顶怔怔却无神的眼睛。
听到脚步声,张氏只是斜眼瞥了一眼,又继续去看屋顶。
周朝秀两步来到床榻边,见方椅摆在一旁,就坐上问:“嫂子,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赵氏跟着进来,竟然直愣愣跪在床榻前,一脸戚容悲声道:“阿秀已回来了,要打要杀你就说与他听。”
张氏眼神冷冰冰看着赵氏,周朝秀皱眉不已,一缕惶恐念头浮上心头又伴随些奇怪的念头,见嫂子不言语,就看赵氏,木然口吻说:“大嫂有事站起来说,这跪着算什么事?”
赵氏不敢言语,只是低着头抹泪。
“嫂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朝秀轻声询问,张氏嘴角翘起森然冷笑,寒声无情绪波动:“你兄家这泼妇,竟想牵走家里的驴。我不允,她仗着身强力壮耍刁,我便被她推倒在地。如今也好,我已没了牵挂,不用经历其他苦难。”
赵氏抬头看周朝秀,眼泪花子止不住的掉:“阿秀,嫂子是要牵驴出去吃草,院里的草已吃光了,总不能饿着驴子。又想着许久没回娘家,就想顺带回趟娘家看看父母。可张氏却不允,即不许嫂子牵驴出去吃草,也不许嫂子骑驴回家……嫂子好生与她说好话,可她就是不依不饶。这驴是周家的,是阿秀挣来的,与她张氏何关?见她管的宽了些,嘴里还没大没小的,嫂子情急……就……”
迎着周朝秀的目光,她已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仿佛有无数的委屈。
“原来大嫂也知道这驴是我挣来的,也知道这驴是周家的,我还以为这驴是大哥挣来的,还是赵家的驴。”
周朝秀压抑着,语气平和缓缓说着,同时一把捋掉盔带,猛地站起将笠盔举起狠狠摔在地上,又一脚踹飞,指着赵氏眉心,破声吼道:“嫂子有孕,是能推搡的!”
双目死死瞪着赵氏:“按律例,致使孕妇流产,可是重罪!轻了四十鞭,重了八十鞭,衙门能打死你!”
“没大没小?张氏是大宗,是良兄的未亡人,按着辈分是咱这一辈最大的!就你小宗庶出媳妇,动手致使大宗正妇流产,衙门里自会狠狠惩治你。”
赵氏的愚蠢超出周朝秀的预料,或许自己没开窍前比她还蠢,否则怎么会被她们两口子吃的死死?
“你与我说什么都没用,哪怕是张氏欺辱你在先,她辈分大,她有孕流产是受害之人,这些都是衙门里断案的凭证!你与张氏去说,她要告你,我凭良心,也得向着她。”
周朝秀说着抬脚欲踏过去,又强行忍住,只觉得好笑,气急而笑:“荒唐,出了如此大事你不想着喊来医师,也不想着安慰张氏,竟想着让我为你说情。我如何能做张氏的主?再说,良兄尸骨未寒,你却让他绝后,做下这样的恶事,百年之后,地下的祖宗没一个会为你说话!”
张氏只是闭上眼睛,眼角淌下泪痕。
赵氏下巴扬起,眼泪花子依旧止不住,粗声反驳:“没钱叫嫂子怎么去喊医匠?与她借钱,她又不允,你让嫂子那啥去请医匠!”
一骨碌从地上起身,染灰的手擦一把眼泪,顿时把脸都抹黑了,耍起刁横:“反正孩子已经没了,你要去衙门里告,要杀要剐咱也认了。可你摸着自己良心好好想想,这孩子生下来得有多苦?你自家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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