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河神爷爷(2/3)
韩掌柜煞有其事语气幽幽,一脸认真看着周朝秀:“可他没溺死,有人说他命硬,隔壁的老王说他命贱得活着受苦,可大家伙儿都觉得是他瘦弱,河神爷爷看不上。嫌弃他,这才保住一条命。”“咳咳。”
陈可昌干咳两声,韩掌柜自觉失口,稍稍敛容看一眼左右,见最后的客人也走了,他的侄儿正收碗擦桌子手脚利索。
陈可昌瞥一眼面容黑瘦的周朝秀,见他只是垂眉看着茶碗里的碎叶,就一脸严肃对韩掌柜说:“掌柜的,张家湾绝无可能溺死十几个壮汉。我虽住在通州城里,可若真溺死十几个壮汉,这事儿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了,又哪里只会在张家湾流传?”
“就前两天下雨那天、徐州卫、扬州卫船帮入库那天铺里生意不好,咱就关了门回家里看看庄稼长势。”
韩掌柜一脸的后怕,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死里逃生一样,带着一点侥幸生存的喜悦:“咱牵着驴子,就见前面一个壮汉好端端的从路中间走到底边儿,直愣愣一头栽下去,也不扑腾,冒了个水花等河里运军把他捞上来时,前后就几个呼吸,那人就死透了。”
“咱不敢久留,过萧太后桥后走了三四里地刚出张家湾不到一里,就远远见东岸算命的老道倒在地上七孔流血,嘴里那血止不住的喷,听说也死了。又没亲旧收尸,还是守备营去的人拉走埋了。街坊里都说算命的是有真本事的,想要治河神爷爷,结果把自家老命给搭进去了。”
韩掌柜说着叹息一声:“这邪乎的事儿原本咱也不信,可出一趟门见了两起,还能敢不信?现在就连巡夜军都换了新人,连个正式的说法都无……实在让人心里不踏实。”
这时候他侄子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韩掌柜见周朝秀、陈可昌都脸色不自然,自以为发现了不得事情,咬咬牙从袖囊里取出两吊铜钱:“看两位兄弟也不是寻常人,给咱一个准话,这张家湾还是人待的地方么?能待咱就忍着,不能待就操持庄稼,地里五谷饿不死人。”
陈可昌低头看一眼桌上串在一起的铜钱,都是值五的钱,二十个一叠被麻绳串起,绳头打着活结。
他回以苦笑:“掌柜的说笑了,这没影的事儿,你非要让我二人给个说法,这怎么给?总不能看在钱的面子上撒谎诓骗你吧?我陈可昌虽不富裕,还不至于为些钱财去搬弄口舌,行欺诈之事。”
韩掌柜又眼巴巴去看周朝秀:“小周兄弟,咱大小也能算是邻里。这事儿上头不让说,咱也不让小周兄弟为难,小周兄弟就说说我这生意,还能不能做?”
周朝秀看一眼陈可昌,陈可昌一脸肃容拿起筷子,不表态,夹一块馄饨吹了吹,小咬一口,吃相文雅。
轻轻皱眉,周朝秀也拿起筷子:“掌柜的,你觉得我二人能知晓什么?吃官府的俸禄给官府出力气,这就是我二人的差事。上头怎么嘱咐,我们就怎么做,谁会去过问内情?再说了,越是重大的事情,越过问不得。”
“就是就是,是这话没错。”
这掌柜将两吊钱推到周朝秀碗前,讪讪赔笑:“不求兄弟说个子卯寅丑,囫囵吞枣说个是黑是白就成了。这模棱两可的话,上面也无法追究不是?”
用筷子尾将两吊推到面前的铜钱拨回去,周朝秀抬眉看着这紧张、期待的胖掌柜,突然有一种失落感,感觉自己的打算可能要落空。
扭头看陈可昌,做苦笑打趣:“陈兄,看来今晚儿你我要空手而归。现在的张家湾,算得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夜里头贼都不敢出门,更别说闯禁的。”
“如此也好,我也乐的清闲。”
陈可昌应一声,又专注吃饭,似乎没有吃饭时说话的习惯。
两人从守备营一路走来,还在推测今晚能抓多少犯禁的。
历来这张家湾的巡夜军是有名的肥差,京里的巡夜军是出了名的幸苦、看脸色。抓夜禁,你抓不到人,正管上司要办你,你抓住了人又得罪不起,可升斗小民又处事谨慎,不可能闯禁让你抓。
而张家湾呢,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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