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辩佛道(1/2)
别过了镇山太保刘伯钦,一行人取道向西行不多时,便见着了刘伯钦曾说过的两界山。到了此处,知非道人心念一动,却是信口『吟』道:/p
妖猴大胆反天宫,却被如来伏手降。渴饮溶铜捱岁月,饥餐铁弹度时光。/p
天灾苦困遭磨折,人事凄凉喜命长。若得英雄重展挣,他年奉佛上西方。/p
又诗曰:/p
伏逞豪强大事兴,降龙伏虎弄乖能。偷桃偷酒游天府,受录承恩在玉京。/p
恶贯满盈身受困,善根不绝气还升。果然脱得如来手,且待唐朝出圣僧。/p
这两首诗不是别人所作,却正是那西天如来囚禁猴子之后信口所占,知非道人此时『吟』过一遍,却对唐僧言道:“和尚,瞧见了吧,人家给你安排好的大弟子就在前面了。怎么样,现在可还觉着贫道居心不良,蓄意挑拨?”干请知非道人并非无的放矢,却是还没有放弃离间的心思。/p
知非道人的心思,自然骗不过智慧通达的董允祯田谷子等人,虽不知道知非道人信口拈来的诸般隐秘究竟怎么回事,但他的用心却是一览无余,各自坐在自己的坐骑之上,颇有几分瞧乐子的味道在里面。/p
只是这回唐僧却是没有被知非道人拐弯糊弄,而是难得的聪明了一把。他转身对着知非道人正『色』道:“阿弥陀佛,贫僧谢过道长一路扶持,只是这般挑拨之言,还是不要再说了。出家人,须得小心口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p
石青璇噗嗤一笑,也乐得帮知非道人戏弄唐僧——毕竟近墨者黑,与知非道人相处久了,难免也有些子恶趣味。只见石青璇说道:“福生无量天尊,法师出身佛门,自然讲究因果业力,然我道门修行,只在天道承负,何来口业这一说?你说我师兄挑拨,却不知禅师哪来的结论?我师兄哪一句有不当之处,还请指出,要不然,一切自由心证,禅师自己才是造了口业吧?”/p
那唐僧怔了一怔,诚然,他是知道知非道人的确有挑拨之意,只是话里的确没有挑拨离间的言辞,便道:“知非道长话里话外,俱是暗指贫僧前路都是佛祖安排好了的,难道不是在影『射』贫僧父母所遭之罪愆,也是佛门安排?要知道,道门也有紫微斗数推算过去未来,我佛门佛祖神通广大,过去未来了然于心,能知和尚境遇又算得了什么?道长却是每每以此见责,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如此行径,贫僧如何指责不得。更何况,道长言语之间,对佛祖菩萨殊无敬意,便是谤佛大罪……”/p
“哈哈,说来说去,还是和尚你自由心证,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知非道人哈哈大笑,却道:“至于说佛祖,贫道为何要敬?”接着,知非道人又道:“佛者,从“弗”从“人”,盖弗人也,以其弃国无君,辞亲无父,不娶无子,洁其身而『乱』大伦。非人之道如何当贫道之敬?”/p
知非道人这番话,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胡搅蛮缠了,显然不能说服在佛法上造诣极深的唐僧。果然,唐僧深吸一口气,道:“道长谬怡矣!”唐僧侃侃而谈:“弗人”则诚“弗人”,而所以“弗”者,非子之云也:断人所不能断之『惑』,证人所不能证之智,行人所不能行之行。是故尧舜周孔者,人之圣;佛也者,圣之圣也,“圣”且不足以名之,况可谓之“人”乎?日月四王乃至无『色』者,对人而称“天”;佛也者,对天而称天者也,“天”且不足以名之,况可谓之“人”乎?佛为弗人,其义如是。尝统论三教,儒从“需”从“人”,不躁妄之谓“需”,儒盖从容乎礼法人也;仙从“山”从“人”,离市井之谓山,仙盖逍遥物外人也;不可之谓“弗”,二教虽高,犹可名“人”,佛者出四生,超三界,不可以“人”名也。”/p
这一地图炮,却是将一旁瞧热闹的董允祯几人给激怒了,几人几曾听过这般狂妄之言?知非道人道『性』通达,自是不在意这些,毕竟,大道之争,不在口舌,但要欺负这么个柔弱和尚,他也做不出来,一笑置之,只是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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