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指涟漪(2/2)
抬眼,就可以看到,在它前面不远处,便是那条母系长河。一直廷进十方深广的境界里,唯觉得,现下得利的是河风湛湛,拂得人说不出清发舒爽。我蹲下来,看着它一深广,便已经不容人看清的胸怀,想,现实也是如此,深而有韵,也让人发晕。我们搏了一场相遇,却搏不来一场十指紧扣的不变相依。
流云飘于水面,用手一触,云影破了一角,然后,像被水流给洇开了,慢慢化散成一个涟漪向外扩散。
传说中的,一指涟漪。我欲起身时,一直挂在身上的泥偶,不幸落入河中,我疾疾去捞。
半空中,猛然覆来了一道白影,如fēng_liú倾卷微霄当中一片失落的云朵飘渺而来。再转眼,我已给这片白影卷回岸边,但在那一瞬,我勾到了小泥偶身上的绳结,也将它提了回来。
是何伯。他一直将我跟得恰当准确。
何伯以为我要轻生,所以现身,将我拉了回来,他一直在悄悄跟着我。我来不及谢他,急忙从袋子中将小泥偶解救出来,他干巴巴的小脸儿上,笑容已变得温润,就像唐人说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什么的。原来,他的凝神思考模样背后,是这样一个轻软得如棉絮的笑靥。
何伯并没有说别的,神情也极尽放松,只是伸手指给我看河面,“姑娘,你瞧那河面上的船。”
我抬眼河上,零星的船儿见天的在这里游,小小的乌蓬船行得自由欢快,大趸船就行得沉稳平静。但都是云帆高挂寄于苍水自有归途。何伯又继续说,“姑娘若有什么心事,便装在那船上顺水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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