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沦成生死两岸(1/2)
如此这般,一迷糊,思想里就得到了一个奇怪的延续,似乎要比从前也会偶尔做做的梦,更要清实些。
我很感谢它的真实,也感谢它那样使我开心:颉利目中无人的闯进来,衣袂翡翡,气宇盛盛,万人都冲着他流口水,但他眼中却只有我。我想这一刻,我不知道等了有多久,而今却毫无道理的确定,他已什么都不在贪恋,只是要与我一起走。
我就跳了起来,生怕他会反悔,快快的只想跟他走。可是,我们却不能走出去,旋即,被数不清的兵士团聚。
剑气能量不能守恒,随风飘过渴血的气息来。他看了我一眼,目光进入我身体里,眷恋从此生根。
我冲着他笑,笑声在渴血的生杀结裂中突兀的撞击,是我所能想像出的,最好听的一种笑,我从前,常想像这样,对着他笑来着,没想到今天我做到了,还做得很好。
能感觉到,他握紧了我的手。那时,我们面前,正有一个高大的背影,我们笼罩在他实在高大的背影里,显得单薄而孱弱。四幕的围帘被卷起时,背影转过身来,面对我们。
天地在那背影转换之时,有一瞬的明亮,我仰起头看到蓝天白云,再到乌云遮蔽,瞬息黑暗,自然错失一睹那高人的机会。围帘不知何时已经再度垂落,但那仅仅是俯仰之间的一瞬事,
那个高大的身影,指给我一座森林,说,只要我跑得出去,一切便都随我。
我瞧了一眼,那个一眼即可以望得到边的森林,很是虚心的。没有得意,但是却十分有把握地同他说,“可以。”
我站在森林边缘,回头望一眼颉利,他静静站我的目光里,我还算规矩,只是将他藏在我的目光里,并没有哭泣。转眼,已经想不到,为什么要哭泣。
我觉得很安心。因为眷恋,它已经长在了我的心里,它很安全。而我目光中的他。我相信,他会等上哪怕一辈子,又哪怕一个轮回。
茂密的森林,刺破天空的高木,夜禽环视。当我跑起。所有的树木也移动;而我拂净一块林石,故意坐在下来时,它们也停止。
我反复,它们也反复。
我又决定掉头而行,来路已卡在山崖上,一切相违到如此。
我坐在山石上。觉得衫袖清冷,人却并不寂寞,思念就投映在汪汪的心流里。我安静地摆弄着冥冥天意中的悲喜。觉得,所谓冥冥自有天意,不过是手中的凌乱牵线,现在我已了无遗憾,就坐在山石上。将它们理顺,放回口袋。
天空中。传来如落日之远的雕鸣,我已经开始,安心地等待,下个可以相见的轮回。等待那个记忆,慢慢飘落、收缩进心底的相见,第一眼,一切都被忆起。
但轮回醒了,别有天地的正是人间。推开窗,梦中的御林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晨风吹得凉爽,所有的心事都拂乱而去。我想无事可做,很是让人觉得孤单,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转回身,取过一件帛襦,披在身上。再立到窗前,对面湖岸飞亭中,慢慢蠕动的两个身影,一瞬占满目光。
心事翻起,一页页清晰如许。我猛的合上窗,带落窗台上的一张熟宣,伸手去接,却挽留不及,它“刷”的一声落在地上。
我蹲下身去拾,眼眸已氤氲,勉力拾起那张熟宣,手却在抖,一只手抚住颤个不停的熟宣,空白中涸开一滴水痕,平静的纸面迭开涟漪。
我始终是小气,我千百次地想过,如果遇到颉利同于关关会怎样,会哭,会无力,会生气。却从没想过,如此深远,都不确知的两个背影,已惹我不得呼吸,又堪堪寸步难行,生生是悲痛欲绝的光景。现下唯一的感觉,是想睡去,睡过世事寰薄,睡过世态炎凉,睡过光怪陆离。一清醒,就是空白的草木零然,不必动情的寒冬。叶子都落去,不去思念,亦不悲伤。只要怀紧一个冷漠,一个无动于衷,就可以一直走下去。
没有太过思念,一切即简洁又生动。
但现实没有认可,敲门声响起时,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沦陷。它一阵接一阵的响起,一个模糊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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