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回为抗旱夜走大滩地 戴首饰尸暴小坟岗(2/9)
活,人有啥法子哩?你看这浇地艰难的,电量小,水位越来越深,指望我这三台水泵,唉,连自己人的地都浇不完。没办法呀!自己人多了有啥好处,成天把人吵吵地害头疼。他们虽然大多数把地包给亲戚朋友啦,包的时候就给人家说准时浇地,不先给人家浇说不过去。现在是圆蛋正浇哩,后边还跟着二蛋、三蛋、茶蛋、淹蛋、五蛋、四蛋、白蛋、气蛋等等,一溜串子蛋哩。
就连我老十八家里都没排上队,老常叔,我就是有心给你走走后门,优先照顾一下,你也知道,咱现在靠边站啦,不当家了,手里没权,说话不顶啥。现在这年轻娃主事,原则性特别强,睁眼不认人,我就是给他说说,估计也起不了啥作用。他要是给我来个蹾勾子伤脸,对你的面子也不好看。老常叔,你是个明理之人,就不要给我出难题啦。不就是一料玉麦吗,全旱死了能值几个钱,趁不着看人家的脸,还是回去睡觉吧。”
常大伯吐了口唾沫说:“别说那些话了,我来不是求你照顾浇地的。我那几亩玉麦地,浇不浇无所谓,这样浇下去,就是赚钱也看得见。我来是为了帮你想办法,提高浇地速度,介绍人家西村里的先进经验。”
常大伯刚开了个头,就被从地里出来的圆蛋打断了。圆蛋双手拿着铁锨,人没走到话先到了。“哎呀,好我的软蛋兄弟哩,你这水太小吧。把人浇得能急死,刚到地中间就不流了,一个小时只向前流了一米远。这些地浇完得多长时间呀!照这样浇下去,今年这料玉麦就赔了。”
软蛋把头往躺椅上一靠,左腿搭在右腿上说:“唉哟哟,没见过啥哟,不就是几百元的水费吗,别人害怕你怕啥哩,你可是一刀子都捅不透的膘呀!手里攥着一大紇繨子钱,你还哭啥穷哩,指望浇地能用多少?真真是:肥猪也哼哼哩,瘦猪也哼哼哩。你放心,我不借你的钱。”
圆蛋把锨往地上一插说:“哎呀,兄弟,我虽然比你只大几个月,你也得把我叫哥呀,我就是身体胖些,你怎么能当猪着看呀。
我知道你是眼红我那点钱,我那可是一次性买断工龄的钱,国家永远不再给了,我老两口子就指望那点钱养老送终哩。
我那钱是死水怕勺舀,不像咱那些有工资的弟兄们,源远流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生命不息,工资不止,死了还有安葬费和几十个月的工资哩。咱还得指望地弄点零花,方能保住那笔钱。
今年这地要是这么浇下去,不但赚不了钱,可能还要赔本哩。往后物价越来越贵,光指望我那点死钱,着得住用吗?兄弟,你这水泵是不是反转着哩,怎么只有那点水呀?可能有啥问题哩,也许是叶轮堵塞了什么东西?总之,你和争气好好检查检查,这样下去浇到几时去呀?”
软蛋坐直身子,睁大眼睛说:“好我地哥哩,人得有点良心呀!你看天旱成啥啦,水宝贵得跟油一样。不是看在咱弟兄们的份上,你能优先浇地吗?恐怕连排队的资格也没有。就这你还不知道好,嫌价大。咱那么多弟兄们,个个都是有工资的干部,就我一个回家当了农民。这些年在家里看井,给咱自己人可时可节地都把地浇啦。我,我冤屈得跟蜡烛一样,烧着自己给全族人照亮哩。你们难道出几个水费都不应该吗?不想浇了给句话,我马上叫争气给钢蛋家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的水。”
圆蛋连忙拿起铁锨说:“我浇,我浇,再慢也得浇呀!已经种到地里啦,摊了一千多元的成本,不浇就全撂啦。你坐,我到地里刨沟沟去。
软蛋看着圆蛋渐渐走远,这才轻蔑地说:“看他那怂样子,跟个肉蛋似的,是不是我六爸的真种也说不清,看着一点不像。听说我六爸结婚六七个月就有了他,有人怀疑他是车后头的草包——稍着带来的。
唉,没人认真追查,不管是不是真种,出到一个槽上就得当自己人着对待。现在的人,谁跑到别人槽上认骡驹呀!瞎好叫个哥、叫个爸都得当自己人着照顾。自己人太多啦,照顾不过来,把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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