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将我带在你臂上,如戳记(1/2)
后来发生了什么,荣扶桑已经不大记得。
深浓醉酒之后,她开始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之中。
最后那个梦,应该是她上一世的19岁平安夜。
她的眼睛那时已经瞎了,整个世界黑暗而沉寂,每日最愉快的事情,不过是能安安静静地在病床旁陪着昏睡的父亲说些悄悄话。
细雪纷纷的冬日里,荣扶桑从医院陪了荣玉澜一整日之后,一路摸着冷冷的墙壁从病房里走出来。
她刚走出住院楼外,就被一双冰冷的手给握住了。
“扶桑,今天是平安夜,奶奶让我来接你去教堂。”
那声音是荣梓琪。
荣扶桑不知道她又在心里算计些什么,她下意识地摇摇头:“不……”
可是拒绝的话还没说话,她已经被荣梓琪半拉半拽地拖上了车。
半个小时之后,在那个寒雪刺骨锥心的平安夜,荣扶桑被荣梓琪半路扔在了一个人迹罕至的荒海边。
她什么都看不见,刚走两步就会被脚下参差不平的碎石给绊倒,耳畔犹如虎啸狼吟一般的海潮声伴随着刀割一般的风,狠狠地刮着荣扶桑的双耳。
那一刻的绝望与无助,成就了荣扶桑日后的无数个噩梦。
待到她终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赶到教堂时,平安夜的唱诗会早就已经结束。
岳女士将她狠狠地骂了一顿。
那一刻,荣扶桑隐约听到不远处,有兴高采烈的孩童们正在唱着《圣经雅歌》里的那句:“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
他们唱的好热闹,热闹的荣扶桑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起来。
笑得她那双空洞洞的双眸间,盈满了湿雾。
*
傅洐洗完澡走进房间的时候,恰好看到荣扶桑在睡梦中悄然滚落的一滴泪。
男人的心,未必懂得什么是柔软缱绻。
他看了眼荣扶桑湿润的颧骨,随后便将目光落在了她那一身柔亮诱人的雪肤上。
他略微迟疑地隐忍了一阵,最终还是败在了她睡颜迷离的姿势上。
踱步上前,大手一把掌住她小巧的脸庞,温热粗糙的指腹抹去上面已经干涸的泪痕。
他低下头,寂寞了三十年的双唇轻落在她珍珠一般圆润通透的颧骨上。
酣睡中的女子大约是觉得有些痒,下意识地想要将小脸藏进被子里。
男人唇角处轻浮起一种隐秘而愉快的笑意,他侧卧在床边,头再一次低了下来,薄唇轻贴她露在空气之中的侧颈。
傅洐并不是急色的人,他也并未想过要马上一口将她吃掉,但仅是一点点的甘甜滋味,已然令他觉得难以自持。
长臂勾伸,他连人带着被子,一并裹进了自己的怀中……
*
重生归来之后,除了那次发烧之外,荣扶桑从来没有这样香甜酣睡过一整晚。
清晨,一缕细长的光线透过帘缝悠悠地漏进房中,荣扶桑在半梦半醒间甚至觉得身上很热。
尤其是背脊处,似一直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热量袭来。
耳畔,好像还若有似无地飘拂着一股疏淡清浅的陌生气息。
她陡然睁开眼,起身。
然而,身旁根本空无一人。
她掀开被子起身,整个人还未完全着地,身上的黑丝睡袍却已经抢先落在了地上。
犹似一朵神秘娇艳的黑色郁金香,清风徐拂,外面一层黑色的花瓣随之零落,露出里头粉嫩欲滴的娇美花芯。
一身粉红柔亮的玉肌凝霜似雪,就这样不经意又意外地落在正好推门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眼中。
如此旖旎好风光,傅先生没有放着不欣赏的道理。
惊艳。
欢喜。
喜得他整个身体都狂热起来了,血液逆流,理智渐散……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尴尬窘境,荣扶桑眼中划过一丝羞赧。
她迅速地背过身去穿上衣服,这才重新挽了挽头发,走到门口处,与男人四目相对,唇角泛着冷笑:“傅先生,看够了?”
门框旁,傅洐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地站着,一双手优雅插于裤袋中,不带任何情绪的双眸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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