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互相伤害(2/3)

她连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解释道：“事急从权。”

奇风也赶过来，下跪请罪，“是属下没看好她，让她冒犯了主子。”

邵衍刚要说什么，突然抬手，神情安静地听着，沈碧月和奇风见状便也没说话，周围一片静悄悄的，只有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窸窣声徘徊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动静才完全听不见了，也许是已经走了，沈碧月看邵衍的模样，已经没有方才的严肃，想来是威胁已经消失，还没松口气，就听他道：“你刚刚用哪里碰了孤？”

打扰他们的威胁既然已经消失，那就该要秋后算账了，算她刚刚抱住他的账。

“那只是个意外，臣女不是有意的。”

“意外？你说得倒是轻巧，在孤这里，没什么事是……”邵衍说着一半，面色突然一变，一手撑住旁边的墙，另一手按住胸口，微微躬下身子，似乎有点难受，面色苍白得很。

“主子！”奇风的脸色也是一变，却不敢上前动他。

他身边的侍卫，除了天风，还真没人近过他的身。

“他怎么了？”沈碧月估摸着时辰，休息的时间应该快结束了，但邵衍突然这个模样，有点不对劲，让她想走也走不得。

奇风没说话，只是紧张地盯着邵衍。

“直接带他回玉衡阁，或者你回去叫天风过来！我替你看着人！”如果邵衍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她也难逃罪责。

奇风犹豫了一下。

“还犹豫什么，你若想看你的主子难受，就尽管拖着。”

奇风一咬牙，还是去了。

邵衍嘴唇都开始发白，整个人几乎要蹲在地上，额头上渗出薄薄的一层汗。

沈碧月站在他身边，低头看了一会儿，抿唇，往前走几步，蹲下身子。

本来只是想看他怎么样了，却突然发现他瞪着眼，死死盯着前方某处，双目依旧漆黑，只是瞳仁处正渐渐渗出血丝。

她没出声，就静静看着。

血丝逐渐细密，加深，汇往他漆黑的眼眸，凝聚成一抹暗红的色泽。

他的这个样子，有些熟悉，如果继续让血丝染红双眼，就会像安会山的那一次，双目赤红的嗜杀模样。

她微微皱起眉，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没去细究那晚邵衍的模样，可能是他嗜杀成性的印象已经深入骨髓，直觉认为那晚他就是在大开杀戒，后来再遇邵衍，虽然也要打杀她，但压根就不像那晚一样，眼神没有半点温度，杀人连吭都不吭一声，或者说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但她一心想摆脱，也没再去追究了。

“殿下？豫王殿下？邵衍？”她一连喊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只是死死地僵着脸，任由血丝密布眼眸，逐渐在眼眸的深处凝出圆点一样的暗红色，然后慢慢扩散。

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来不及再多想，她突然劈手抓过他的一只手，狠狠往他的虎口咬去，力道很足，嘴下一点都不留情，凶狠得像是要将他虎口的皮肉狠狠撕下来一样。

突然袭来的剧痛让邵衍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只是虎口被咬住，他压根没力气甩开她，身子微微颤动着，咬牙冷声道：“你做什么！”

她抬眸，望进他眼眸深处，那一抹暗红色的圆点时而边缘晕开，时而又恢复如昔，像是一个洗不掉的污渍死死占据着他的瞳眸。

没松口，一直咬着，任凭血从唇边流下，血腥的气息与铁锈味瞬间盈满口鼻，她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也望着她，见她面无表情，双眸中印出来的他，双眸微微泛红，心里不由得一惊，抵在墙上的手瞬间握成拳，另一只被咬住的手狠狠一用力，将她狠狠甩开了，伤口也被瞬间撕裂开，血洒了一地，还有些许溅到了墙上。

沈碧月没防备他的突然动作，猛地跌落在一边。

邵衍抬起被咬的那只手一看，半块皮肉几乎都要被她咬下来，血流满了整个手掌，猩红的血像是一道炽烈的光，狠狠刺进他的眼里，让他难以抑制地从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咽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