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交浅言深(2/3)
,你我手谈一局如何?”“闲玩无趣,不妨添些彩头,一钱银子一局。”周楠拿起一粒黑子挨着白子放下:“谁先将五个子连成一线,谁赢。”
围棋,抱歉,那可是需要超强计算能力的,我一个文科僧,可不擅长这个。而且,这玩意儿太吃天分,十二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少爷我没这方面的才华。
周楠在五子棋上倒是擅长,读大学的时候还买过几本棋谱背过几十种变化。
“五子棋啊,不雅不雅。”丁启光摇了摇头,还是应了一手。
一盘棋飞快结束,周楠胜。
丁启光突然说:“最近流民甚多,若不妥善赈济,怕要生事。老夫听说去年的时候,子木曾将流民转为军户,安置在盐场,此发大善,对老夫颇有启发。”
这事周楠自觉干得漂亮:“县尊谬赞了。”
丁启光:“你们安东县没有问府衙要流民安置款子吗,从去年开始,朝廷就陆续拨下银子让淮安府赈济灾民,总数达三十万两之巨。”
周楠吃了一惊:“这么多,没见到款子啊!”
“也对,此事由府衙一手操办。为避免银子发到灾民手里,百姓得了钱都吃光用光,然后接着等靠要,宋知府上了个以工代赈的折子……事就这么成了。”
原来,淮河年年泛滥,堤坝年年都要加高。因此,朝廷在淮安城中设了一个河道衙门,专门负责黄、淮水利。每年光水利款都需几十上百万两,因此,河道和漕运乃是明朝两个吃钱大户,两大衙门的主官也都是部院级官员高配。
河工可是一块大肥肉,任何人都想咬上一口。
于是,宋知府就动了心,准备用以工代赈的借口从中渔利。
本来,你一个地方知府将手伸到河道上去,动了人家的蛋糕,那可是官场大忌,也会受到河道大员的强烈反对。可说来也怪,宋知府这折子一递上去,朝廷竟然准了。
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
听丁启光说完,周楠不解:“县尊你同我说这些做甚?”
丁启光并不直接回答周楠的问题,道:“我朝历来有非进士不得为官的制度,杂流宦海沉浮一世,最多也就像熊推官那样一个正七品到头,要想做正印官却是没有可能的。子木你能够以军功从一个吏员成为朝廷命官,已经走出了常人难以走出的一步,难道你就甘愿一辈子一个正七品杂流庸碌一生?”
周楠:“甘不甘心又如何,老大人这话我听不明白。”
丁启光:“子木,你若想更进一步,就得有事功。”
“什么事功?”周楠有气无力地问,心道:周大人我现在闲人一个,在衙门里纯粹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就算想捞政绩,别人也不会给机会。
丁启光突然压低声音,说:“老夫查得清楚,从去年朝廷拨下三十万两银子之后,宋孔当真正用在河工上的也不过区区十一万两,淮河大堤也就随意垒起一段黄土,做个样子。剩余的银子都被衙门里大小官员分了,知府、同知各得三万,下面的七品官每人都有三五千不等,就连你们礼刑厅的熊推官也有四千入项。你我不妨合立拿到实证,将府衙上上下下一网打尽。”
“啊!”周楠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无法思考。
这可是三十万两银子啊,真揭发出来,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头落地。
丁启光又道:“老夫来山阳县之后,因为只亲民官,山阳县的流民最多,宋知府就极力拉本县下水。老夫为官清廉,如何肯同流合污。为了摆脱宋孔当纠缠,故尔举报他贪污五十两俸禄。”
这个时候,周楠才恍然大悟,我说丁启光为什么这么幼稚,原来别有深意。
心中又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你为官清廉?哄小孩子而已,你这老头混了一辈子才混个正七品知县,方才还跟我说什么坐看涛生云灭,静闻花开花落,其实还是想要升官发财。如果揭发出这个惊天大案,丁老头有此大功,必然得朝廷褒奖,知府这个职位是可以争取一下的,说不好还能调去中央六部做个郎中什么的?他上了宋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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