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北元密探(三)(1/2)
在曹云看来,徐青玉就是一个雏儿,二十出头年纪,连媳妇都还没娶,晓得个啥呢?
但偏偏这么一个雏儿被上头派来做他的上司,或者说是搭档。上头确实没有定过谁是他们这个二人小组的头儿,但那是明白着的事,这小年轻已经是登记入册的执法员,怀里揣着白纸黑字盖过朱红大印的执照。而他哪怕是三十年的老公门,却还是一个试用期内的助理执法员,没有独自行动的权力,这当然要让人心里不平衡。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是曹云经常腹诽的一句话。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后娘养的呢,他们这些旧差役与流求来的什么事务官就是天上地下。但“州县旧官吏需要试用半年才能正式任用”,这可是总理他老人家亲口定的规矩。曹云就算不服,那也不敢质疑总理的决定。
说起来,过去的衙门中人,确实是过分了一些,不管什么阿猫阿狗,只要穿上一身公服,戴上一顶吏巾,立马就变成了老虎豺狼,一心想着吃人血,刮百姓的脂膏。他曹云自认为是行端坐正、办事公允的,哪怕收点钱,那也是办的成事才收,昧良心的钱肯定不收的。也正是这样的行事原则,过去州衙里谁不说他一声好?
而且,他曹五爷的名声也不仅仅是收钱办事就能挣来的,还是三十年来破获那么多的大案要案显出来的本事。正是如此,他才成为州衙裁汰旧吏时第一个被留下来的人。
曹云和徐青玉的搭配显然是有以老带新又以新带老的意味,名义上徐青玉是正式在编的执法员,曹云作为助手。但在实际的工作上,徐青玉这样的年轻人是一张白纸,要全靠曹云这样的老衙门提点。乍一看这样的安排确实是有点不公平,能力和地位似乎不匹配。但深层来讲,张镝定这个规矩也不无道理,选人要重才德,才能与德行需要兼具,如若不能,那宁愿重德而不唯才,尤其是衙门里干事的人,如果道德不过关,脑子越活反而危害越大。从流求调来新任的这些执法员,虽然业务上不那么精通,但至少思想上、政治立场上是百里挑一的,可以保证忠诚。业务不熟还可以练,但思想歪了那就很难纠正了。至于那些旧衙门的留用人员,或许能力上确实强一点,但恰恰思想上还需要考验,让这些年轻人做他们的搭档和上司,并不是羞辱,而是监督和警醒,只要思想德行过关了,将来才能说唯才是举。
曹云是聪明人,不是聪明人走不到这一步,他当然明白总理这么做的意图,但心里终归有一点过不去。好在他的这个搭档还算是谦逊有礼的,并不因为地位上的差别而自以为是,凡事都要请教他这个“助理”兼老师,不像某些本岛来的年轻人,总觉得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把他们这些老师傅看在眼里。
搭档以来不到一个月的接触,曹云对徐青玉的成见小了很多,但心里的那点芥蒂还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的。
此刻他俩正坐在南门码头附近的一个小茶馆,徐青玉不出意外的向曹云请教案情。
徐青玉在老家庆元没读过书,没想到却颇有天赋,全民识字运动中成了甲等识字标兵。经推荐,跳过蒙学直接上了通学,没等毕业,又参加了刑部举办的刑狱事务短训班,训练完没多久,正逢泉州急缺人才,他又被征召上陆,做了州城的执法员。他的经历好比是点了快进键,一路都无比顺利,是随着中兴社的发展而保持同步突飞猛进的一批年轻人。
一开始,徐青玉踌躇满志,有心要在伟大的张总理领导下干一番大事业。但在做了执法员以后,才发现人生履历太顺利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太缺乏历练了。
在侦查破案方面,徐青玉没有任何实际经验,那两个月的刑狱短训班在现实面前成了纸上谈兵的东西,并不能对眼下的工作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他只能多多请教自己的搭档曹云,这位衙门里的老刑狱有着三十年的丰富经验,有时候画龙点睛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茅塞顿开。
他们两人从州城西边的案发现场出发,一路踏勘。曹云通过车辙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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