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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瑟缩着踏过湿淋淋的禅达,收容站已经被他们掀在身后,队列也已经湿淋淋了。
江松在侧前吆喝,狗肉在众人的侧后冲我们低吠,这样看起来他们就更像犯人,“挺直啦挺直啦!今天有个师座要看你们,养养他的眼,让他觉得对得住派下来的好枪!”
众人就更瑟缩了,反正他不会军法从事,甚至不会抬起脚来踢我们。
其实打过南天门那样一仗后,他们都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什么。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样做,炼狱早已趟过,最惨的仗早也已打过,凭什么又是众人?
在将出禅达的时候,这个湿淋淋的队列就全都看见了那对母子。
迷龙的老婆湿淋淋地蜷缩在屋檐下,用自己的躯体同时做了雷宝儿的挡雨墙和被子,所以众人只能看到雷宝儿半颗被母亲手掌遮护起来的小头。
所以他们并不能看到雷宝儿是不是在发抖,众人只是发着抖,同时看到迷龙老婆背着众人的身体在更剧烈地发抖。瘸子无法不去看一眼迷龙,迷龙目不斜视,他印象最强烈的是他咬得像突然长出了骨头一样的咬肌。
江松忽然开始踏步,于是他们都开始踏步,落下的雨水又被众人踢踏得溅成水珠,把众人弄得更湿,但这样倒是确实有助于驱走一些寒气,和其他的什么。
他们踢着水洼子离开禅达城。
山峰让这片空地成为炮火打击的死角,一票人早在这里等着了,像一个无心列出的方阵,方阵的主体是挨淋的兵,这个不用细说他,方阵的前排分出那么一列来,是有人拿伞遮护着的官。瞧起来很像树起了盾牌的罗马方阵。方阵前又有那么两个没伞的家伙戳着淋着,看似方阵阵长,实则轻不言坐的虞啸卿和只好陪绑的唐基。
陈主任被几层的雨伞遮护着,他已经有点儿不耐烦。
雨比方才小了些,但淋久了照样把人泌透。
雨积在那些雨布盖着的家什,也就是众人要接收的装备上,又滴进土地。
唐基轻声地掩了嘴咳嗽,于是被虞啸卿看了一眼,之前他一直东向看着禅达的方向,一道坎连上了东岸的山,他等待地人将从那山坎上出现。
虞啸卿动了动手,于是张立宪拿着伞过来遮护住了副师座。
虞啸卿对唐基说:“你保重。”
唐基便轻声地苦笑。“来受这戎马倥偬,为的是要你保重。”
他倒还一边能腾出脸来。给陈主任一个抚慰加歉意的笑容,于是那边也立刻转成了一脸世故的和气。
“他们来得有点儿晚了。陈大人倒已经到五分钟了。”唐基说。
“没晚。是我早啦。”
“你是一向起早睡晚。我说的是钦差大臣。”
“军队要打仗。我的人只要守一种规矩,我的规矩。”虞啸毅不容置疑地说。
唐基便苦笑,“虞侄,该说你什么好?”
“没说也都知道。世故,拿动根手指头的智慧也学得会。可从此就教人成个拖三绊四的庸才。我活不到需要油滑那天的,不学也罢。”
唐基开始抱怨,“就是这种话。搅得我只好来这发配充军的地方。”
虞啸卿就微笑,对唐基他还是要哄的,“唐叔在最好。唐叔在,芝麻绿豆,这些搞得军不成军的琐碎就终于有人可以劳烦啦。”
“越说,我越觉得你父亲的老谋与良苦。你升了师长,你父亲跟我第一句话是什么?不得了,唐老弟。啸卿吃到了无头官司。”
虞啸卿做了个古怪的表情,就他来说类似鬼脸了,他不喜欢听这些,但又不得不听,于是他远眺。并且终于眺到了可以给自己解围的话师。
“来了。”虞啸卿说,他用肉眼看到的,唐基要用望远镜才能找到,并且是虞啸卿帮他找了下方向,他才能找到雨霭里那支小得寒碜的队伍。
“总算来啦。”唐基说。
众人越过唐基正眺望着地那道山坎,匆匆发下那一套连内衣都没有的军装早已经让我们冷绝了。众人早不踏步了。因为泥浆地打滑。实际上他们好些人膝弯以下全是泥浆。也早不吭气了,迎着雨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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