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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为。”瘸子实在想笑,说缺德话让他稍抬起了头,然后被一枝花掷在他的眼角。
这是一枝扔得最缺德的花,它是那种长了刺的植物,而一路旋转着飞来,花梗正好扎在瘸子眼角最敏感的地方。顿时痛得昏天黑地,捂了一只泪水滂沱的眼睛寻找那个肇事者。
肇事者站在离他两三米之外的路边,捂着嘴,手上还拿着几枝没来得及扔出来的该死的花。她瞪大了两只眼睛瞪着我,瘸子用一只还能使的眼睛瞪着她,她的惊惶、瘸子的愤怒顿时都成为不可思议。
押送者在喝叱瘸子的停滞,不辣在用湖南土话回骂,郝兽医撞在他身上,这些喧嚣,连同长期战争带来的伤创、江松留给他们的茫然,连同瘸子处身的这个渣子队和禅达,都不存在了。瘸子只是尽量用一只眼,再加上一只拼命睐着、流着眼泪想派上用场的眼,看着小醉。
从缅甸到禅达的路上,瘸子外表平静,心里是个疯子。
他想着一个女人,偷过她的钱,但瘸子想她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想在自己空洞洞准备迎接死亡的心里盛点儿什么。
呆若木鸡地看着她,用一只眼睛流着眼泪,小醉终于想起弥补一下她的过失,开始把花扔在地上开始寻找她的手绢,那真像一头一边掰玉米一边扔玉米的熊瞎子。
瘸子被押送者推擞着,与她递上来的手绢失之交臂。她在人群之外追赶着我们这队人,想把手绢给我,似乎那块手绢倒成了让他们脱离苦海的关键,而瘸子在人群中寻找那飘忽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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