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 生死动员(2/2)
云军大山。一想到云襄不费吹灰之力从他手上夺回三城,又淹了他的大军,张曼成心悸不已,手心里早就冒满了冷汗。他不停地在大腿上擦拭,眼尾偷偷地瞄了身边一席之隔的张梁,心中暗暗思忖,张梁究竟想要做什么?
相对于张曼成一脸紧张样,张梁却另一番斗志昂扬的神态,仍一腔热血道:“诸位意下如何!张…张大将军意下如何?可否愿意带领大伙打破广宗城门!提云襄的狗头祭大贤良师?”
张曼成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之外,呆怔了片刻,才如耳触雷般,惊直起背来,迟疑道:“将军?三将军的意思?让我统领兵马?”
“此战当然由你统领,论资排辈,论战功卓越,军营里除了你张曼成,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张曼成眉头微蹙,忙道:“张某乃是待罪之身,岂敢担此重任,愿为三将军小小先锋,鞍前马后。”
“唔?”刘辟三人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曼成居然放着这样的肥差不要,只愿当个小先锋。
三人眼里只看到了张梁抛出来的偌大权利,却没有察觉在他侃侃而谈下,那双阴沉的眼眸中所盘算的是不为人知企图。
……
……
广宗城外的地势,此起彼伏,往西面并州方向走,就是战马难涉的险峻群山,连绵成片,蜿蜒崎岖一直连接到太行山脉。
太行山就是冀州与并州最大的屏障之地,山川纵横,几乎没有人烟。从广宗城一路向西,沿着管道走上十余里,就能看到交错重叠的山道,笔陡而上,触目所及之处不是烧红得半边红的树林,就是突兀的峭壁。
最高的峭壁远远就能看清其轮廓,如同扎进云雾里,外表裹着厚厚地一层纱,风撵不走,阳光照不散。
云襄站在能与其比肩的高处,静静立于石崖上,青衫素衣在风的邀请下翻摆滚打着,他平日里总是健忘于整理仪容,加上连续的熬夜,发髻有些打叉,鬓角的长缕青丝也在风中凌乱,微波在眼眸中轻轻淹开,眼底以下的地方是最后一座黄巾军营。
那猎风招展的旗帜,蜷缩在桅杆上迟迟不肯松口。云襄知道拔除这面旗帜的时机就快来临了。
从天色渐亮安抚司马言二人之后,云襄就再没有睡意,独自一人登上高处,享受来自西北气流带来的凉意,如今日晒三竿,身后营中的众人相继苏醒,在符伯的帮衬下烧火做饭,炊烟袅袅,锅里煮的是昨日被山洪冲下山的野猪、山鸡之类的野兽。煮沸地肉汤在空中飘迭着淡香。
这将会是近日来云军最丰盛的一餐,今日不喝粥,只吃肉!
“快来搭把手,别光站着…”
“这边,放这边,加点柴火!”
营中不断传来嚷嚷声,数名士兵们在符伯一人指挥下,同时煮着数百口锅。
“真香!”
云襄深嗅一口空气中飘来的肉香味,不禁称赞了一声。
符伯本是猎户出身,煮起这些野味来自然是一绝,所以云军大部分的饮食起居都是有他管理照料。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不过打仗单单粮草是不够的,更需要一帮能掌勺负责煮饭的伙计。
符伯无疑是现成的老师傅,再选数十名士兵做帮手,料理云军日常伙食已然不成问题。
云襄侧回扭向营中默看一切的上身,目光再一次回到不远处的张梁军营。又是一座上万众的军营,拔掉它,黄巾之乱就算是翻篇了。
想到那里即将又要上演难以预见恶毒屠戮,血流成河,成为多少人的坟墓,眉梢不禁随着缓阖的眼皮下垂。
同情归同情,云襄立刻意识到眼下绝不能妇人之仁,他身后的千名将是悠悠生死,全系于一身,与张角大营里的士兵相比,他们又何尝不是无辜的,何尝该枉死呢?
山风依然拂袖夹道而来,低沉凄厉,如军中吹响的号角,响马踏蹄的碎土声。
云襄的眉梢徐徐皱起来,脸上浮起一丝疑云。
在这节骨眼上,广宗城突然有人造访,该不会有出什么事端?该不会是潘凤不依不饶找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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