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 再度受阻(2/5)
因为战场上的国军这一百多门大炮只有三分之一是德制的150毫米榴弹炮,其余的都是75毫米的山炮或野炮,并且没列成炮群进行齐射,而是分散在十多个阵地上,两门火炮之间最少相隔一百米,甚至,每门大炮都有几辆汽车拖曳着,大炮打完一两发炮弹,汽车立刻拖着大炮快速转移,堪称“大炮游击战”。这么做的原因是无需多言的,国军火炮一开火,镇内的日军重炮立刻还以颜色,进行炮火压制,日军炮火比国军炮火要强大得多,并且国军本钱有限,不能跟日军炮群进行对轰,只能“打完就跑”。尽管己方火炮打得有点窝囊,但参战的国军官兵们还是非常的欢欣鼓舞。在前所未有的强大炮火的驰援下,官兵们咬紧牙关,继续与日军展开血战。虎啸般的怒吼声和狼嚎般的嚎叫声中,三墩镇内的国军和日军互相疯狂冲击、殊死搏杀,绽开无数腥风血雨,战斗惊心动魄,战场惨不忍睹。美国著名记者、美国《星期六晚邮报》和英国《每日先驱报》驻华战地记者埃德加·斯诺在发回国内的报道中写道:“…这肯定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战斗了,因为我实在难以想象出更加残酷的战斗是什么样子。我并非贬低或丑化这些英勇至极的中国军人,恰恰相反,我对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尊敬,我只是想把比喻打得更生动一点,我想说,三墩镇的战斗画面,即便是地狱里的鬼怪们互相厮杀也不过是这样子了。中国军队不断发动顽强的进攻,日本军队在疯狂地抵抗着,这座原本美丽安宁的中国小镇已是恐怖绝伦的地狱,到处是尸体,完好的、残缺的,狼藉遍地,中国军人每前进一米,都要倒下一个军人,前进道路完全是用死人铺成的,这既说明日本军人的抵抗是何等的疯狂,同时又说明了中国军人的进攻是何等的顽强,交战双方都杀红了眼,都失去了起码一半的理智。…我无法进入镇内,因为镇内是一座巨大的绞肉机,中国军队的军官不允许记者进入镇内,我们只能在外面观望。发呆、在胸前画十字、说‘od’是我们第一眼看到战场的三个不约而同的反应。画面让我们几乎都要窒息得透不过气来,空气中尽是刺鼻的血腥味、焦臭味、硫磺味,镇内已经没有超过三层的建筑物了,只有七零八落的残垣断壁,战死的双方军人层层叠叠地堆满视线可见的每一个地方,大多数都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被击毁的坦克、汽车、火炮都分崩离析、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到处都是散落的重武器零件、枪械碎片、战刀、钢盔、日军太阳旗。…我们采访中方的黄维将军、郑洞国将军等人时,他们都显得疲惫不堪、容貌枯槁、声音沙哑,因为他们从开战后到现在一直没能好好地睡一觉,连续十几个小时不合眼是正常的事,他们顶多只是在稍微不忙时抓紧时间打打瞌睡,虽然困乏至极,但他们仍然目光炯炯、神采奕奕,因为爱国热情和对胜利的渴望、信心让他们充满干劲,让他们‘困而不累’。我问郑将军‘你觉得这场战争要持续多久?’,他说‘不知道,但不管多久,坚持下去就行了’,我又问他‘你觉得中国一定会赢吗?’,他惊奇地说道‘不是我们赢,难道是日本赢?’我再问他‘战争结束后,你想干什么?’他说‘这个问题没意义,我从来没想过。这场战争,我们肯定要死很多军人,我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既然随时会死,又何谈以后?’他显得非常达观洒脱。在三墩镇,最有分量的中国军官并非郑将军或黄将军,而是蒋介石大元帅的次子蒋纬国中校,他在这里担任什么联络员,我想采访他,但找不到他,郑将军告诉我,蒋纬国只在三个地方,要么在指挥部里参与军事会议,要么在伤兵医院里看望伤兵,要么在墓场。我急忙前去寻找,指挥部里没有,伤兵医院里的军医说他刚走,最后我在墓场找到了蒋纬国。墓场在镇南一片野地上,就是掩埋阵亡官兵遗体的地方。三墩镇战役实在太激烈了,双方都有大量军人阵亡,阵亡军人的遗体必须要稳妥地处理掉,此时是盛夏,上海这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