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东江湖(2/3)

秦观一生以词闻达于世间，但少有人知晓他也深谙兵法，曾作多篇论兵策论，是人少有的知兵之人，只是却一直没有得到机会施展。

“小子曾闻濂溪先生在这郴桂之地开创濂学，更教授出二程这样的贤者，学士虽然被贬谪在此，为何便不能有一番作为？”吕璟情不自禁的开口。

秦观笑了笑，一挥衣袖不再言语，身形竟有些伛偻起来。

还是一旁的陈师锡看不下去，开口道：“大郎你想的简单了，濂溪先生三任郴州，自有官府鼎力支持，你可见其爱莲说有丝毫困顿之语？如今少游兄乃贬谪之人，朝堂新党执政，纵然要兴学，又有几人肯拜入门下，所需花销如何承担？”

一旁本来动心准备一同劝说老父的秦湛闻言心下也是一凉，同年的好友已经大多没了联系，世态炎凉他已经初步体会。

“我来承担！以学士的名，面向天下所有学子遍揽诸生，何愁没有人肯学，如今大宋武殊途，知兵者寥寥，正需要学士这样的人物站出来！”吕璟声音嘹亮，回荡在山岭间，颇有几分豪迈姿态。

“奸猾的小子，问你志向为何，为何却扯到了老夫身，言不达意。”秦观忽然笑骂了句，此时舟船正好到达湖心岛屿，他便起身踏到了岛岸。

吕璟给付了渔家铜钱，几人也一同登岛，他其实也是刻意忽略了秦观所问，来到这大宋有段时间，要说心里没有些想法是假，难道任由那些茹毛饮血的家伙摧毁这难得的繁华？

可有些想法若是尽数说出来，怕是秦观不但对他没了欣赏，还要亲手将他淹死在这东江湖里。

东江湖心岛屿连绵，大者足有十数里，小的也有百米方圆，连绵交错，其林木滋长，花草汇聚，美不胜收。

一行人登岛屿，沿着岛链开始游览，秦观对之前的事情不再开口提起，吕璟想说些什么，却苦于没有机会，只能跟着游玩。

倒是秦湛甚为开心，颇有翩翩少年人的风度，各种诗词从口吟诵而出，引得陈师锡夸赞家学渊源。

继续向前，林立的树木间忽然出现一座茅草小屋，吕方前叩开门扉，其内却早已没了人烟。

一行人暂时安置下来，秦湛兴冲冲的跟着吕方去捕鱼，周围渔船甚多，只需几钱便能买来数柄鱼叉。

陈师锡怕他们贪玩出事，便也随同去了，岛顿时只剩下吕璟和秦观二人，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老夫此前所问其实是代人而言，你如今年纪已经到了求学的年纪，还是要拜名师研习学问，举后自有机会实现心抱负，老夫已经给你请好了师长，想必你能满意。”秦观率先开口，将吕璟震惊的不轻。

这老人与自己不过数面，便默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值得他去请的，这大宋又有几人，这是递给了自己一把登天梯啊，只要按部班，必然在这大宋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小子不愿，学士一样高进士，如今还不是要蹉跎山水间，若学士有心，何不在这东江湖起一座书院，自有无数英才教诲，小子愿为后盾。”吕璟几乎是咬着牙将这段话说出，多么痛的领悟啊，放弃了如此好机会。

“你可知我为你找的师长是谁，这天下间不知多少人费尽心机也要拜入门下，你却要拒绝？”秦观忽然大笑了起来，神色间多有调侃。

“小子只愿力助学士建起这大宋独一无二的书院，铸人不屈脊梁！”吕璟心下犹豫，开口却毫无迟钝。

秦观微愣，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开口道：“老夫观你往日所为，怕是不单单想建起一座普通的书院吧，莫非想复兴管子之学？”

吕璟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想法简单说出，秦观神色更加惊异。

“你可知这其要花费几何？你要如何承担？何况如今党争加剧，这书院若是建立起来，你便在官家眼烙下了旧党印记，日后休想再有大作为。”

“官家要的只是兴大宋，新党也好，旧党也罢，只要小子所为对大宋有利，官家又如何能够弃之不用？”

吕璟前世里对宋哲宗赵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