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妈,我想(1/2)
到了家里,都快九点钟了,这会的农村连电都没有,晚上唯一的娱乐就是点上蜡烛,和爷爷杀几盘象棋,不过今天老人家早就睡下了。
徐学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一天就和梦里一样,那么假,又那么真实,他有些舍不得了,生怕这真是一场梦,闭上眼,梦就醒了。
“咯咯咯~”
奶奶家养的老公鸡一大早就扯着嗓子在那叫,徐学成猛地惊醒,一个翻身下了床,蹬蹬蹬跑到徐飞燕的房间里,老末这会睡得正香呢,别说鸡鸣了,看来就是打雷闪电都吵不醒她。
太好了,这不是梦,这真的是一九八零,这一年,他真的十二。
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处境,那他就必须开始做计划了,是和上辈子一样,继续混到高中,出去闯荡,还是换一种活法,这都得有个章程。
“咦,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快点把你妹妹叫醒,起来喝粥了!”
王美兰一大早就把稀饭煮好了,黄澄澄的,那是“石头番薯”被煮化了,这是一种硬邦邦的番薯,但是煮熟后又很甜,徐学成知道,那是淀粉在起作用,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什么化学,什么章程,还是先喝碗热粥填饱肚子要紧,半大的小孩最能吃了,昨天那一大碗番薯米饭也经不住这一晚上的消化运动。
吃完饭,老末很自觉的开始收拾碗筷,徐学成想要帮忙收一下,反倒被徐飞燕“耶”了一下。
“耶,哥,你今天怎么了,碗不都是我洗的吗!”
徐学成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七岁的老么就知道帮王美兰洗碗了,他能干嘛,大概也就考试每次得第一的时候能够让母亲开心下,大概也就那时候还能体现出来,自己还是有点用的吧。
“没什么,上学快晚了,我帮你!”
“才6点20,还有半个多小时,奇奇怪怪的......”老末一边嘟囔着一边收拾,徐学成看也插不上手,就拿了几粒米坐到门口去逗蚂蚁去了。
过了二十来分钟,老末洗好了碗,王美兰也把家里的一头猪,六只鸡,四个大水鸭给喂了一遍,推出了那辆已经掉了很多漆,却还是被擦的很干净的女式自行车了。
那时候有这样一辆自行车可不得了,据说是王美兰的嫁妆,数遍整个镇子,这样的自行车也超不出一只手呢。
出了门,就是一个下坡带360度的拐弯,王美兰轻车熟路,不带半点减速的,叮铃叮铃就上路了。
老末侧坐在前档上,徐学成待遇则不同了,后座铁架!还用稻草绳裹了一层,坐起来软软的。偶尔压到块石头,车子高高颠起,老末就将胸口匍在车把手上,屁股离开铁杠,这样跌下来的时候屁股也不至于开花。徐学成是动也不动的,豪华后座加“五星级稻草避震”,怕什么,根本颠不痛!
到了村口的大路上,学生就多起来了,大多拎着个破布包,装着语文数学两本书,三三两两,在路上你追我赶的。王美兰一路叮铃铃的按着“喇叭”,打闹的孩子听了也不怕,不慌不忙的躲开,还一边喊一句“王老师好”。
是的,王美兰在外公家是读过一些书的,后来公社解散了,她闲在家里没事,便在村小找了份代课老师的工作,教一二年级语文,一个月可以拿个八九块钱的。
村小不远,从家门口算起,拐三个弯就到了,站在教室门口都能看见自家的茅房!
七点钟,开始早读了,这座小学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有在念拼音的:“aoeiwu”,也有读小蝌蚪找妈妈的。
徐学成拿出语文书,翻到书角被折起来的那一页,开始晨读,“a;伏尔加河上的纤夫a;,被烈日炙烤的焦黄的河岸上,一队蓬首垢面、衣衫褴褛的纤夫拖着沉重的脚步拉着货船,在酷日下精疲力竭的向前挣扎。他们中有老有少,个个都衣着破烂、面容憔悴......”
四年级的语文是方老师教的,一个矮矮的,戴着黑框眼睛的中年妇女,说起来也算是徐学成表姑妈。
其实就隔壁几个村子,哪个算起来还没有几份搭不着边的亲戚,正因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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